勝負已定了啊……”巫勒衛兵也難得一見衛隊長的神勇,立刻便做下判斷。

然而阿祀爾卻不這麼想,他已看出兩人騎術本領著實難分高下,方才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而接下來關於奪箭的爭鬥想必才是腥風血雨:“勝負還言之過早,真正的對決還沒開始呢!”

阿祀爾以箭作為標首,自然是動過腦子的,他看出兩人都有心各施本領,這前半段的賽馬只是開胃菜罷了。

果不其然,就在阿祀爾話音未落之際,兩人幾乎同時衝過第四條旗杆所在,接下來便是考驗二人對於局面掌控的時刻了。

那箭頭釘入旗杆雖然不深,但若是以高速衝刺經過旗杆也難以將箭順利拔出,輕則扭斷箭支,重則扭傷手腕,所以在接近時必須要將速度降下來,可這樣一來也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然而兩人卻都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他們不是不懂這個道理,而是對手逼得太緊,所以只能另尋捷徑、鋌而走險。

由於領先的人還是興哥,所以先做出動作的人也是他。只見還在距離旗杆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時,興哥的雙腿便再一次繃直醞釀起了接下來的施為——就算是粗通馬術的賀難也能看出來他不是要故技重施。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魏潰也是逼不得已,再一次將馬勢調整的傾斜起來,靠著佔據內側的優勢搶先過彎!而那條孔武有力的手臂也朝箭羽抓去!

然而論馬上平衡,興哥的確技高一籌——只見衛隊長的左腿雖仍踩在馬鐙上,右腿卻已經向上抬起以馬鞍作為支撐,整個人渾然如一把蓄勢待發的長弓般充滿了張力,而他的手臂也如離弦之箭般彈出,竟然搶在幾乎已經近在咫尺的魏潰之前拔得頭籌!

在目睹了這一切之後,老魏卻是一笑,兩排鋼牙也咬在一起。

人、馬,同時傾軋,老魏單手環住馬頸,身子吊在側面,而雙腿卻已經落了地——這幾乎就是人拽著、或者乾脆說是裹脅著馬在奔跑,已經是個倒反天罡的場面了。

能支撐魏潰做出這種非人類動作的基礎,便是他那無窮的蠻力,而之所以他要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爆發速度遠在這匹巫勒良駒之上!

真炁貫於足下,猛虎奮身一躍,須臾之內便搶出一大段距離,而魏潰的右手也抓在了箭頭上!

這支箭就如同橋樑一般將兩位競速者連線在一起,而各握住一端的二人也在此開始了角力——興哥本身的力量雖然明顯下風,但畢竟胯下駿馬還在向前移動,這拉力已然為他增添了不少威風,再加上魏潰此時還未完全回到馬背上,於是兩人那古怪的姿勢也形成了一景。

但這一切隨著魏潰的怒吼終於結束,興哥那驚疑的目光已經暴露出了他的頹勢……再不鬆手的話,恐怕自己連人帶馬都要被拽翻在地!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這傢伙究竟還是人類麼?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怪物?

錯愕的瞬間,已給了魏潰可乘之機,不過再使蠻力糾纏下去恐怕便要有傷亡,於是兩人用力一錯,那箭支便斷成了兩截,各留一段在手中。

這箭已折斷,倒是分不清誰勝誰負,兩人先後駐馬,最後阿祀爾與賀難卻是先走過來打了個圓場,定二人鬥了個平手不相上下。

若是再比速度,兩人分箭時興哥仍在前,魏潰恐怕趕不上;但若是魏潰有心再使出渾然力氣拉拽,那馬失前蹄的興哥恐怕也來不及再調整隻得認負,說是平局也不算胡言或偏袒。

魏潰之勇武,正是賀難的依仗所在,而阿祀爾見了也是欣喜不已——他也愁與二哥相爭時沒有正面拼鬥的實力,賀難帶魏潰這樣一位猛將作為援手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阿祀爾也不會請魏潰來個陣前斬將——畢竟他們從南國遠道而來是賓客、是朋友,哪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