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著兩個小堂弟點了炮,在堂弟指的地方挖了坑。

同時堂弟又叫一個堂叔回去拿個金壇過來。這裡一堆喪葬服務一條龍的人啊,這些裝備什麼時候都能拿得出來。挖個墳坑他們快著呢。不到二十分鐘那正方形的,邊長一米,深一米多的坑就出來了。

等了一下,金壇也被抬上來了。

二叔靠近堂弟,壓低著聲音問:“用金壇?”

“和泥土隔開,不能讓她吸了地氣。畢竟帶著身子呢,而且魏華那人,是不是還動了什麼手腳就不知道了。”

謹慎點好啊。看著堂弟將那蓋著紅布的陶塑放下了金壇,然後把那花和爛元寶也放下去了。蓋上蓋子之後,堂弟用毛筆沾沾口水在黃符紙上畫了個符。

因為是墳地,自家祖宗就在旁邊,也沒有用硃砂,更沒有讓我放學。他那毛筆平時就沾著那種奇香磨棒的墨。幹了就舔舔口水。口水至陽,這一招,很多風水先生都用的。

林正英師傅的電影裡也有。不過打死我也不打算學這招的。那墨沾在舌頭上,黑乎乎的,難看死了。

而且堂弟那唇上帶著黑,看著就詭異啊。i^

封了壇,貼上符,堂弟看看我,示意我抱罈子下去。我指指我自己道:“我?”

“是啊,純陽命啊。讓它連最後的掙扎都沒有了。”

“我搬不動。”那金壇別說,還真重。

叔爹再一旁聽著我們說話,又說道:“怎麼能讓女人送下葬啊?從古到今都沒有這種事情的。”

我微仰頭,道:“哼!”

堂弟緩緩吐了口氣,道:“算了算了,對八字,找幾個八字硬的兄弟吊下去。”

這樣一來,家族裡那些老地理先生就高興了。他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啊。不然這一次就看著我們小輩在忙,他們心裡也不是滋味啊。

幾個老叔爹在家族裡的男孩子裡問了一圈,然後定下了一個堂叔,一個小堂弟。他們用的工具那都是專業的啊。那種繞著紅線的井繩,繞在金壇上,用木棍吊起來,緩緩放在那坑裡。

我不知道他們在繩子上是怎麼綁的結。那堂叔用繩子抖幾下,繩子就鬆開了。當然那繩子是不要了的,一會就直接丟在裡燒了。

幾個堂弟封了土,沒有做墳堆,直接壓平了。

又燒了鞭炮之後,二叔帶著家裡的男孫又一次給祖宗上香之後才宣佈完工之後,一大群人就回去了。

那一路啊,浩浩蕩蕩啊。小車的,五菱的,手扶拖拉機的,摩托的都有。回到老屋已經是六點多了。這個時候天剛開始黑,院子裡,燈火通明,七八桌農家宴席也擺了出來。那是家裡的嬸子們在家忙活的結果。

我已經累得快散架了,只想著吃兩口,我就回去睡覺去。可是二叔卻讓我坐到他那邊桌子去。

要知道在農村裡,吃這種大餐的時候,一般都是男女分桌的。除非是真的安排不下之後,才會坐在一桌的。

我爸也在那桌上,我原來還想著跟二嬸一桌的呢。二嬸推推我,讓我坐那邊去吧。本來想拒絕的話,但是看到那邊叔爹那輕蔑的目光,我還非要爭口氣罷了。我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爸身旁去。

吃飯幾分鐘之後,就開始有人來喝酒了。老人家湊了一堆,我和堂弟就讓座出來,跟著幾個小輩的堂叔堂弟什麼的在一起。堂弟他們看著我們的目光滿是崇拜啊。有幾個還表示,過暑假的時候,去找我玩呢。

一堆飯吃到九點,我一上車就直接睡著了。

堂弟開的車,我哥喝高了,在後排也是倒頭就睡。等我迷糊中睜開眼的時候,說了句話。

堂弟一下急剎車,看著我,道:“姐,你說什麼?”

“啊?”我迷糊地看著他,“什麼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