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另外棒香與線香的生意也一天好似一天。按照傅家主顧的說法,傅家的妝品,品質與戴家薛家的妝品所差無幾。可是價格卻連人家一半都不到。不少四里八鄉到廣陵府採買的,都樂意從傅家鋪子採買些頭油和粉回去。

然而平心而論,“戴鳳春”戴家依然是行業首領,原因無它,戴家是皇商。所出產的香粉,那可是貢品,連宮中的妃嬪,都認為,能用上戴家的貢粉,那便是彰顯著十分榮寵。因此,香粉一項,戴家獨領風騷;傅薛兩家,都還無法與之比肩。薛家更為出色的是香件,而傅家則是頭油與藏香更勝一籌。

沒過幾日,傅家在舊作坊的原址上所建的一座兩層小樓落成。依著廣陵府的規矩,不少相熟的人家也送上了一份賀儀,雖然大多都是區區薄禮,為傅家討個好彩頭的而已,但是傅家人見自家在廣陵城中人緣日漸好起來,心中也頗為高興。

這其中,夾著一份禮,署名是薛定諾,此人卻是傅家從未曾打過交道的。傅陽看了看,對妹妹說:“送的正是薛家的香件,想來這位薛大爺,應該就是’薛天賜’薛家的。”

傅春兒有點心不在焉。她前一日剛剛收到紀燮的信,說是淮陰府疫情已平,他不日就要回來了。信中還與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與防疫有關的事情,看得她嘴角含笑。看來,紀燮這番出行,應該也是收穫不小。

她聽了哥哥的話,彷彿驚醒,才道:“是麼?怎會是薛家?若是戴家還有些可能。”

傅陽臉上就有點黯然,道:“戴家,戴家怎麼會搭理咱家!”

傅春兒剛想反駁,突然見到傅陽的神色,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戴家那位二小姐戴悅了。難道,難道哥哥正是對那位戴家小姐念念不忘不成?

她想到這裡,打定主意要好好觀察一下哥哥。傅陽不知道她心中動著這樣的念頭,只說:“你覺得這薛家突然來與咱家湊近乎,是個什麼用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傅春兒頭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但轉念一想,眼下廣陵城中,戴家與薛家爭得厲害,沒準薛家想拉攏傅家,兩家一起擠垮戴家也說不定。她將想法說與傅陽聽。傅陽眉頭皺得更緊——

“我家自做我家的生意,完全無意與戴薛兩家相爭,薛家想拉我家下水,怕是打錯了算盤。”

“可是哥哥,”傅春兒也覺得有些煩惱,“有時候不是誰想拉誰下水的問題,利字當頭,誰不想多賺點錢,家中生意做得更大一些?我覺得薛家想結交咱家這件事情本來無可厚非,只是他家之後或許會向我家提要求,這樣那樣的,我家怎樣回應,要事先想好。”

果然如傅春兒所料,薛家那位薛定諾,沒過多日便下了拜帖請傅陽吃席,帖子上只說是同業結交,傅陽雖然覺得勉強,還是去見了薛定諾,兩人商談一陣,傅陽便告辭出來。

“哥哥,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傅春兒放下手中的活兒,來到傅陽身前。

“薛家,唉,薛家——”

果然不出傅春兒所料,薛家就是要找傅陽,商量對付“戴鳳春”的事情。那位薛定諾,是薛家家主的堂弟,大約也就二十二三歲,儀表堂堂,看著面相不惡,但是卻向傅陽提出,眼下戴家一家在廣陵香粉市場上獨佔鰲頭,希望能與傅家合作,聯手打壓戴家。

“哥哥,那薛家說了怎麼打壓戴家了麼?”

傅陽頗有點垂頭喪氣地說,“薛家一直在問我,我想他們其實是想問爹,知不知道戴家宮粉的配方。”

傅春兒驚得瞪圓了雙眼,曉得薛家一定將自家家底都查過了,自然不會放過傅老實曾經在戴家作坊做事這等事情,想必薛家在猜測傅家眼下做出的這些香粉,是不是沾了戴家的光——

“我說不知,但是薛定諾似乎不太相信。但是他提出了,薛家是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