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說,連乾淨床鋪都沒有。

歐養娘又好氣又好笑。使勁兒往知畫肩上拍了兩下,笑罵道:“你懂個啥?不懂就不要亂說,趕緊抱到旁邊的耳房找知書和知禮,讓她們去洗這些鋪蓋。不要拿到外面讓別人洗,聽見沒有?”

知畫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抱怨道:“歐養娘,這麼快胳膊肘兒就往外拐啊,您都不疼小姐了。”

“什麼疼不疼”歐養娘瞥見杜恆霜手足無措,一臉紅暈地站在拔步床前,一顆腦袋恨不得栽到地上去,只好低聲跟知畫解釋。

知畫聽明白了歐養娘的話,鬧了個大紅臉,慌慌張張抱著鋪蓋出去了。

歐養娘就帶著另一個大丫鬟知數過來給杜恆霜重新鋪床。

蕭士及跟著進來洗漱,看見杜恆霜已經起來了,忙道:“昨兒累著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蕭士及是想著杜恆霜昨兒一天成親累著了,杜恆霜卻以為蕭士及說的是昨天晚上兩人做的私密事兒,便啐了他一口,“你也累了,你怎麼不睡?”

蕭士及回過神來,看見杜恆霜俏臉豔似牡丹,心裡一蕩,笑著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自己去浴房洗漱。

杜恆霜等蕭士及洗完了,自己才去洗,然後出來坐在妝臺前梳妝。

她已經成為人婦,不能再梳小姑娘的雙髻了。

知畫手巧,麻利地給她綰了牡丹髻,當中插上一支黃澄澄的金累絲嵌藍紅寶羊脂玉鸞鳥分心,兩旁各壓一支金累絲嵌寶鑲玉牡丹紋掩鬢,頓時整個人都富麗堂皇起來。

杜恆霜衝著鏡子照了照,有些猶豫,“太張揚了吧”

蕭士及揹著手站在她旁邊看知畫給她梳妝,聞言笑道:“還好,今兒你穿那套大紅的禮服,不用這樣的首飾壓不住。”

“那好吧。”杜恆霜從善如流,讓知畫給她梳好頭,然後用螺子黛畫了畫眉,再在唇間點了一點唇脂,整個人立時就豐豔起來。

大紅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豔光四射,壓得住場。

歐養娘端著一碗養胃的湯水過來,讓杜恆霜喝下。

大家閨秀講究的“吐氣如蘭”,可不是往嘴裡噴點香水能做到的。一定要以內養外,胃土平和,身體健康,才能真正的吐氣如蘭。

杜恆霜從小喝到大的這種養胃湯水,是從真正的世家大族歐陽家來的方子,也是歐養娘以前的老東家。

喝完養胃湯,再吃早飯,杜恆霜就只能吃一點點,然後用青鹽刷了牙,杜恆霜才問道:“現在去敬茶,會不會晚了點兒?”

蕭士及又吃了幾個湯包,才放下筷子道:“不晚,剛剛好。——我請了毅郡王、慕容大小姐,還有你娘、許老爺,以及我的一些同僚好友過來,認親敬茶一道手。大家也方便些。”

杜恆霜愣了一下,“我娘也來?”

“當然要來。你廟見、敬茶這麼大的事兒,當然要來的人越多越好。”

“廟見?——不是要三日之後才廟見嗎?”杜恆霜狐疑地問道。新婦成親一般第三天才是進祠堂拜祖宗廟見的日子,從此她就不是杜氏,而是蕭杜氏。

蕭士及面不改色地安慰杜恆霜,“一般是三日,但是我們家特殊。我們家對特別滿意的兒媳婦,都是成親第一天就廟見。”

“有這個規矩?”杜恆霜斜睨蕭士及一眼。表示不信。

蕭士及鄭重點頭,“千真萬確。——從我們這一輩開始的,以後我們的子孫後代都要照這個規矩。”

杜恆霜低頭輕笑,倒也沒有反駁,被蕭士及牽著手,一起往龍香葉住的正院中堂行去。

龍香葉今日一大早起來,換了好多次衣裳,才選中一套玫瑰紫長裙,藕荷色半臂。頭上一個大大的滿池嬌分心,還有點翠嵌金的步搖,雍容華貴,惹得在旁湊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