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面,自然便多了一個宛若墳墓的大坑,事實上,那就是墳墓,隨即兩女又各自控制著地上的屍體飛入坑中,兩邊各放三人。

最後那兩塊土方又飛了起來,漂浮在那大坑上,她們終究是沒能殘忍的整塊土方壓回去,將屍體壓成肉餅,而是控制那些土方碎成細碎的泥土,將屍體掩埋。

最終,道路兩旁除了多出兩個微微凸起的小土丘外,基本沒有任何變化。

“歎為觀止,神乎其技啊!爾等方外之人的手段,果然不是我們凡人能理解的,走吧!向前裡許,便是那條小路所在。”李尋歡讚歎了一句後,率先向著馬車行去。

歐陽飛對著兩女露出一個讚賞的神色,隨即微微躬身,右手一攤,道:“夫人請。”

“夫君請。”慕曦慕夏也湊趣的伸手延請,三口子相視一笑,一起往馬車行去。

阿飛對他們這副相敬如賓,狂撒狗糧的行為,卻是沒有任何表示,一點都沒有單身狗的覺悟,這狗糧算是白撒了。

回到車上,卻見歐靜妍已經歪倒在貂皮墊上睡得沉了,一張俏臉紅撲撲的,有著說不盡的可愛,只是那微蹙的娥眉,卻煞是惹人心疼。

李尋歡吩咐鐵傳甲從行禮中再翻出一張貂皮,蓋在了她身上,雖然以她的功力,未必需要,但總是要蓋著些什麼才安心。

“歐陽兄弟,以你們的本領,足以護得令妹周全,何必非要讓她手上沾上血腥?”李尋歡皺眉問道。

歐陽飛嘆道:“妹妹大了,終歸要離開家人,去走自己的路,我們能護她一時,又豈能護她一世?”

“她終究需要成長,與其讓她日後受到了傷害,才慢慢自己成長起來,還不如由我引導著她成長。”

“這樣,她至少能少走一些彎路,少經受一些傷害,畢竟她是女孩子,有些傷害,是一次也承受不起的。”

李尋歡歎服的緩緩點了點頭,歐陽飛考慮問題的確十分周詳,女子終究比男子脆弱,最基本的名節與清白,就是她們一次也傷不起的東西。

鐵傳甲催動拉車的馬匹,馬車重新向前起步,裡許路程,轉眼即至,歐陽飛對慕曦慕夏道:“夫人,你們跟老鐵在此看顧一下丫頭,順便指點他練成不滅金身,我與李兄跟阿飛去去就來。”

慕曦慕夏點點頭,道:“好,你們去吧!我們會照看好靜靜的。”

三人下車,順著小路進了樹林,一路上,李尋歡默默打量四周景緻,心底思緒萬千。

十年前,他放棄了所有的一切,黯然出關去之時,也曾路過這裡,那時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

那個小小的酒家,遠遠就可以看到高挑的青帘,所以他曾前往那酒家,去喝了幾斤酒。

酒雖不佳,但那地方面對青山,襟帶綠水,春日裡的遊人很多,他望著那些歡笑著的紅男綠女,一杯杯喝著自己的苦酒,準備從此向這十丈軟紅告別,這印象令他永遠也不能忘記。

如今,他想不到自己又回到這裡,經過十年的歲月,人面想必已全非,昔日的垂髫幼女,如今也許已嫁作人婦,昔日的恩愛夫妻,如今也許已歸於黃土,就連昔日的桃花,如今也被掩埋在冰雪裡。

冰雪中的世界,雖然和春風中大不相同,但他經過這條路時,心裡仍不禁隱隱感到一陣陣刺痛。

財富、權勢、名譽和地位,都比較容易捨棄,只是那些回憶,那些辛酸多於甜蜜的回憶,卻像是沉重的枷鎖,是永遠也拋不開,甩不脫的。

歐陽飛與阿飛沒有說話,他們都感受到了李尋歡身上那種落寞與黯然的氣息,這間酒家,一定承載了他許多痛苦的記憶。

片刻之後,李尋歡果然看到了那小小的酒家,那是建築在山腳下的幾間敞軒,屋外四面都有寬闊的走廊,硃紅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