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馬上解釋了:“不是故意的,碰到前面的車了,擦花了,剛下去看,手機開著放車上了……,可是在車外都能聽到你喊我的聲音,謝謝你,恩笑,我很感動,事實證明你對我並非無情。”

“就這樣吧。”她迅速切斷電話。切斷了蕭逸城的羅嗦。

一低頭,看到樓道里的菸頭,她有些恍惚,四處張望著,沒有看到預期的人影,她定了下神,拿出鑰匙開門。

關門的一瞬間,深吸了一口氣,依稀覺得這菸草的氣息如此熟悉,又出來,蹲下來撿起地上的菸頭,她心底豁然一下,真的是他,他來過,可是……惶急地找,其實並不知道該不該找,但還是找了,只是並沒有他的人影,她趴在窗臺上看,樓底下一輛銀灰色的轎車正緩緩啟動,車上,依稀是向瑞東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來了又走,是給她一絲念想,還是給他自己。

只是那個身影時不時地會跳出來干擾著她現在的生活。

☆、27 幸福是一個動詞

向瑞東在葉梓曼第一次上庭之後在眾多媒體的面前向葉梓曼求婚。

他之所以能夠下定決心;源於那天晚上在顧恩笑樓下看到的那一幕。

思念究竟是一種什麼形態;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他並不知道。

只知道,他非常的想念她;也清楚她已經從老家回來了;可極力剋制著;等到思念洶湧如潮汐般的時候才為自己找了個理由去看她。可是到了地方,她不在家;他沒有打電話,想著等;等到了就見,等不到就證明他們之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結果真的連上天都不成全,他等了幾個小時,沒有等到顧恩笑,但下樓的時候,卻看到蕭逸城的車。

他們在車上說了什麼,他並不知道,只是看見顧恩笑下車,蕭逸城追了出來,柔情脈脈地和她擁抱,然後吻了她的唇。

她似乎並沒有閃躲,這並不像她,她第一次去吻他的時候,笨拙的不像話,是他慢慢地引導她,她才會明白親吻的美妙吧。而如今,她被另外一個男人強吻,她並不害羞,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這讓他心底升騰起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像是一種詛咒,他們,難道真的到了必須要分開的時候?

他轉身就走,那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說失去他她不會幸福,可她迷糊的神情,是不是就是一種飽含寓意的諷刺。

幸福是一個動詞,需要用行動來完成,而他,給不了。

他睡不下。

半夜,葉梓曼回來了,她醉了,心情的原因,最近她經常醉,她在衛生間裡“嘩嘩”地吐,吐到昏天黑地的,他過去撫她的背,為她遞漱口水。

她像是清醒了很多,美麗地笑著問他:“為什麼我遭遇到的都是背叛?命運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

他無法回答她,只是覺得心很疼。

他答應過她的,不讓她傷心,可是沒做到。

那一夜,葉梓曼說了很多話,她說起他們的從前,說和他一起成長的日子,她記得十六歲的那場雨,記得晚自習下課的時候他在教學樓門口等她,將一份生日禮物偷偷塞在她手中,記得他們一起去郊遊,有一隻蝴蝶落在她的肩頭,他說古人有沉魚落雁,而蝴蝶估計是因為她的美麗而傾倒;記得十八歲那年他們並肩看流星墜落,她許下願望說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可是她沒有告訴他,因為一輩子是那麼遙遠,她不敢有期盼……

她說得很慢,很傷感,他聽著,心頭縈起許多纏纏繞繞的過往來,他阻止她,說:“別說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們好好的……”

她落淚,青絲無力地蜷在一側,說:“東,我並不期待什麼,我知道太美好的東西大多都不會屬於我,而東,你是我唯一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