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輕呼,引得歐陽文殊心中一顫,是不是受傷了……只是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看著一個姑娘家翻牆而出,他突然覺得自己怎麼如此……

正暗自愧疚,屋外一道蒼老卻和藹的聲音響起,“文殊啊?”

知道是自己的父親,歐陽文殊搖動輪椅出了屋子來到院中,除了父親,還有母親,秋兒卻不在。

“爹,娘,二老找孩兒有事麼?”

歐陽老爺倒還能穩住與兒子對視,老夫人可就站不住了,總是往兒子後面的屋子裡瞅,也不在乎兒子在看著她,左瞅右瞅,彷佛這樣仔細的看著就能看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家。

探話

“娘,您在看什麼?”

老夫人收回目光,“那位姑娘呢?”

“哪位姑娘?”

“明知故問,當然是你剛才房中的姑娘啊,人呢?你不是把人家姑娘藏起來了吧?”

“娘,方才只有孩兒在西屋裡研究點心,並沒有其他人。”原諒他善意的謊言吧,他心裡清楚,對於他的婚事,爹孃一直為他操心擔憂,如若知道有姑娘和他相談,肯定會想多;輕了禮貌問候一聲,重了怕是要打聽姑娘府上何處,高堂是誰;儼然會變成定親的徵兆。

這幾天,即使他身體抱恙,但歐陽府再如何總歸也是望門,想要尋得門當戶對的親事許是困難一些,但尋常的清白人家也還是願意與歐陽家喜結姻緣。

只不過,定好的親事總是會被馮文昌居中攪合一番之後寥寥收場,在這蓉城大家都還要相安無事的生活,誰也不想去得罪有權有勢的馮家。

因此,一時間歐陽家門可羅雀;接二連三的打擊將歐陽文殊心中的最後一點自尊刺的支離破碎,整整一個月他沒有出過房門半步,嚇的府中上下人人擔心。

好在,一個月之後,他自己推開了房門,眼中沒有了之前的怨憤,也沒有了哀哀自欺的放任,那一臉恬淡而舒緩的表情更像是一番遠遊而回的愜意。

歐陽老爺以為兒子被打擊刺激的中了邪,還特意趁兒子熟睡的夜晚找到山上的法師,唸經驅魔一番;不管怎樣,折騰了一圈過後,大家發現歐陽文殊並沒有過激的行為,也沒有妄圖尋死的徵兆,只是較之以往顯得更加安靜了一些,不過性格一如既往的善良,偶爾還會同受傷之前一樣跟府中的下人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走了一遭鬼門關,身子卻常常疲憊,於是漸漸的,府中的人也習慣了少爺隨時沉默呆愣的表情,或者不自覺的睡過去。

竹苑是歐陽老爺特意闢出來作為兒子的修養之所,卻是沒想到兒子自己給自己找了件事情做,於是,一座萬妙樓橫空出世於蓉城之中。

忐忑不安

寶家山莊

御哥的園子裡十幾個僕人揮汗如雨的在敲打著石磚,樓清儒偶爾來考察兩眼御哥的施工進度,再跑回到自己的園子裡苦思冥想。

如何能將他的第二關設計的既和御哥的一樣變態又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報價山莊的大掌櫃的葉傲天突然接到北方的來信,整理了行囊臨時趕赴北方解決一些事情,雖然他已經放權了大部分北方的買賣,但總還是有些盤根錯節的事情沒有清理乾淨。

夕陽西下,寶妹和雲柳喜滿臉微笑的從後山下來,走著走著雲柳喜猛然想起來,問道:“寶妹,歐陽公子的請柬確實送到了嗎?”

“嗯,我交到他手裡了。”寶妹信誓旦旦的說。

“哦,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明天第一天到寶家山莊比擂,他應該不會不來吧?”雲柳喜稍稍有些不放心。

寶妹仰頭望著四爹爹雲柳喜,“四爹爹,我能問你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