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醜怒氣難遏:“你還要幹那傷天害理的事?”

老麻只是搖頭,嚎啕大哭,狠狠拍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不停手。

“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呢?你說不出理由,這些都是演戲,以為我會上當!”老醜喝斥道。

“保重!”

“啥?”老醜一愣,下一瞬就狂呼:“不要!”

駱離聽見響動闖進來,還是晚了一步。老麻結印直搗心脈,立時嚥了氣。痛苦的表情定格在臉上,駱離和老醜卻能看出他痛苦之下的解脫。

“你。。。。。。這是何苦!”老醜衝過去抱住他。

老麻的胸腔血肉模糊,被他自己狠狠錘出一個大窩,心臟爛泥一片。

“曾叔,想必他有難言之隱,並不是因為對不起你,很可能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駱離勸慰老醜。

人死怨消,死者為大,駱離也不再計較之前他的所作所為,畢竟山上的工人並沒有死,都活下來了。

“你寧死都不說,寧死都不說!”老醜大呼不止,抖得老麻胸前的血流得更厲害,整個房間都瀰漫一股血腥氣。

“秦恆張誠,你倆過來把曾前輩架出去。”

秦恆兩人來了,看見老醜這副樣子,非常不理解,一個奸細自戕了,有什麼好悲傷的。就算生前感情再好,背叛了情義,哪裡值得這樣。

老醜掙開秦恆的手:“別拉我,我自己會走,讓我送他一程。宗主,能否送我兩張符籙?”

駱離點頭,從包裡摸出符令開始現繪。

。。。。。。

熊熊大火燃盡了老麻的屍體,他的靈魂被鬼差拉著,一雙空洞又內疚的眼睛盯著老醜,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駱離散去純眼,心道:果然是難言不隱,死後都不願意說。在純眼散去通陰的靈通消失的那一剎那,聽見老麻低吟:終於可以和母親團聚了。

駱離胸口沒來由的一痛,猛地退出門去。老麻的這句話,他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起。虎毒不食子啊!張啟山果真死得太便宜了。對於老麻這一生,駱離除了同情別無話說。

“宗主,楊壯醒了。”小本子喊道。

他在門外就聽見陶桃乍乍呼呼的聲音,馬上調頭離開,“咱別去打擾他們了,先讓大家收拾行禮帶齊證件,明天上隴族。對了,還要把工人的工錢理出來,每人多加五百塊。”

“行!我算好了交給棠爺爺。”小本子和尚世江都很開心。尚問:“地窖裡的兩個人怎麼辦?”

小本子也看著他,這事情得他拿主意。

“那男的背景查清楚了嗎?”

尚世江回道:“沒有,得等棠長老下班回來才知道。”

“那就晚上再說,你們先收拾東西。”

弟子們得知要換地方,紛紛打聽是不是去天嶽觀,得知去的地方比天嶽觀還好,而且去了不容易回來,要準備很多東西。大家更是興奮,好像去的是某個洞天福地。棠秘子回來時,正遇到大家購物回山,都揹著大包,裡面裝著各種東西,甚至包括棉被。

“這是咋啦?”

“棠長老,我們要去隴族了,宗主讓我們準備的。”娃娃臉李文高興地回道。

“啥時走啊?”

“明天一早。”

棠秘子加快了步伐,王春玲的事情還沒處理呢,明天就走,剩下一攤子事兒,他可搞不定。

駱離就是在等他,棠秘子趕緊招呼幾個管事的一起下到地窖。指著叫小唐的男人道:“這人叫唐國強,以前在特種部隊,後來調到警衛隊,從他的編制來看,應該是某個首長的警衛員,怎麼充當起這個女人的打手了?”

這話像是問別人,其實就是問地上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