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手持兵刃穿戴著甲冑的妖獸來。

“何人如此大膽?敢擅闖赤金水宮……呃,原來是少主…少主不是說至少要逍遙一個月才回來麼?…呃,少主當屬下剛才在放屁,什麼都沒說就好,就好…”

開口說話的,是一名綠豆眼的矮小老者,長著個烏龜腦袋,頭上戴著一頂不倫不類的黑紗帽子,兩撇小鬍子在那張極小的腦袋瓜上,陪著兩道扭扭曲曲的眉毛,就像長了四條眉毛一般,十分的滑稽可笑。從他開口到閉嘴,眼睛一直就未曾離開過沙盛的臉面,見自己每說一句,沙盛那臉上煞氣就濃重一分,到了最後只得悻悻地閉嘴不說了。

洛天冷眼旁觀,也不由微微一笑,這名老者明顯是六階龜妖,卻也跟沙盛一般,嘴巴沒把門。真是什麼人玩什麼鳥,什麼樣的人帶什麼兵。

“奶奶個腿!”沙盛這廝板著臉叫道,“老子只是遇到了兩個…兩個朋友,帶他們來水宮休憩一兩日,隨後本少主還是要再次出海去逍遙的…對了,軍師大人,最近水宮一切可正常?護宮大陣可否依舊運轉?”

沙盛說話之時,嘴角明顯上翹,顯然是在炫耀他的水宮多麼強大。洛天如何看不出來,只不過洛天並非熱衷權力之人,所求,無非是自在逍遙。

“正常,一切正常…”龜妖吶吶地說道,一雙綠豆眼幽怨地瞅著沙盛,心道,大爺你這又是玩的哪一齣?怎麼提前也不說一聲,屬下也好配合你演戲…

“呃,沙帥,俺餓了…”不管這主臣二人在這裡演戲演的多麼投入,張塹卻是可憐兮兮地一把抓住沙盛的手臂,“咱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軍師大人,趕緊給本少主準備一桌最為盛大的宴席!”沙盛趾高氣昂地發號施令,說完,還得意無比地掃了一眼那個木頭臉的韓道友…

***

光怪陸離的水宮之內,此刻最為寬敞的大殿之內,只有三個人坐在桌前,那龜妖束手規矩地站立在沙盛身後,小臉高高地揚了起來。

洛天和張塹則是互相對望了一眼,皆是無語。

“我說,那個沙帥啊,這就是你們最為盛大的宴席?”張塹愁眉苦臉地道,“海鮮沒有也就算了,牛羊肉也都沒有,只是清一色的蔬菜瓜果,俺還在長身體,吃這些不行的,不行的…”

說完,張大飯桶望著面前足有百餘個水晶盤中的五彩六色,不由更加鬱悶。

沙盛:“…”

龜妖則是烏龜臉一黑,海鮮?海你個頭,鮮你個頭!想吃我們同類不說,你這憨貨面對著這麼豐盛的宴席還挑三揀四的!想到這裡,龜妖不由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

酒沒喝幾口,菜沒吃幾道,最為隆重的宴席就這麼雲淡風輕地結束了…

沙盛給洛天二人安排了住處之後,然後又是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洛天和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張塹朝著水宮的藏寶閣行去。一路之上,不少妖獸見到少主帶著兩名人類,都是或吱呀,或是嘶吼地叫道,只是言行之中,十分的恭敬和畏懼。

“哇哇哇哇…”

沙盛帶著二人足足在水宮穿梭了半個時辰,方才來到了一處重兵守護的二層閣樓之外。

整座閣樓都是由千年以上的珊瑚精鑄造而成,隱隱透著一層清光。

洛天眼力非凡,一眼就看透了這座閣樓的不同之處,此處閣樓至少有五六十出禁制陣法,防守之嚴密,就算是比之赤金水宮的護宮大陣,也相差不會太多。

沙盛張嘴就是一通二人搞不懂的怪異叫聲,那守衛閣樓的章魚怪苦兮兮地搖了搖頭。沙盛隨後丟出一塊玉石令牌,那章魚怪才頗為無奈地怪叫了數聲,吩咐手下開啟了閣樓大門。

“跟我來。”

沙盛把手中於是令牌朝頭頂一拋,一道水流般的光幕彌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