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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雙眼在燈火之下閃著奇異的光芒,向寶座之上的人證明著自己的寶刀不老,企圖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重振蕭國雄風!
隨著蕭睿緩緩舉起的右手,殿內一片寂靜,所有的人在等著他們的皇帝收回那道詔書。然而舉起的右手卻又緩緩垂了下去,寶座之上的人低垂著頭,隱在陰影之下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也猜不透這個曾經年少有為,滿腹抱負的帝王內心到底再做著怎樣的掙扎,氣氛凝重。
許久的沉默之後,蕭睿從寶座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從寶座上走下來,停在了司徒劼身旁。“司徒,孤心意已決!”說完對著身邊的貼身太監揮了揮手,太監領命,舉著詔書雙手不停的顫抖著,看看了司徒劼,抬頭正要說什麼卻被蕭睿制止了。服侍帝王兩代,親眼見證了蕭國的崛起,如今又要目睹它的覆滅,已是老淚縱橫。緩緩跪下,恭恭敬敬地對著眼前的人施了最後一個帝王的叩拜:“皇上,珍重,老臣去了!”跪在地上的他身軀顫抖著,道了最後一聲珍重後從地上起來,齊額舉著手中的詔書緩步退出了大殿。
門關上的一霎那,殿內響起一聲聲嘶力竭的痛哭,司徒劼大哭著從地上艱難地爬起,手中的傳世名劍已經出鞘。站在大殿中央,年邁的身軀已不負盔甲的沉重,顫顫巍巍地舉著手中的寶劍對天一聲長嘯:“亡國之臣,亡國之臣啊,哈哈哈——”淒厲的苦笑之下是一顆忠貞之心和家破國亡的悽楚。
“老夫有負先皇所託,有負所託啊!老夫有何面目去見先皇,'石橋整理收集'老夫死不瞑目啊!”淒厲的笑聲中,司徒劼緩緩舉起自己的左手,深深插進了自己的雙眼,揮劍自刎殉國!
滿朝百官皆是痛哭不已,殿內一片淒涼。
“司徒,何苦!司徒,何苦啊……”再也沒有去看一眼大殿之內,橫躺在地上,死都不瞑目的人和那跪了一地的臣子,邁著沉沉的步子出了大殿。
激烈的大戰下是燒燬了的城牆,削平了的垛口,一堆堆白骨露屍骸,幾處處朱門成瓦礫。城門外傳來的是一陣陣振聾發聵的歡呼聲,那是勝利者的歡呼聲。
“司徒,你錯了,孤不是亡國之君,而你也不是亡國之臣。天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孤也從來不是一個君王,只是一個想要傾盡所有去愛一個人而不得的失意之人罷了!”城牆之上是一個苦覓所愛而不得的失意人,城外身披龍袍,一朝坐擁江山的那個人卻又何嘗不是?
夙兒,只要是你想要的孤都給你,即使是天下,為了你,終是覆了又何妨!
後記·淡墨
都說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你走的那一年我度日如年,短短的數十載卻成了千年,千年之後我們才能再相見。靖風啊,那該是多久啊,千年之後在奈何橋苦苦守候的你可會將我遺忘?
十載一晃卻過去了,在思念你的日子裡千年也不過如此,我時常對著鏡子發呆,鏡中那個滿臉皺紋、滿頭白髮的人是我嗎?靖風啊,如今的我是多麼的害怕,鏡中的那個老婆子,那個連走路都要靠著手中的柺杖才能勉強站穩的老婆子可還是你的無水,當我去奈何橋上尋你時你可還能認出我來?
甘霖塢外春雨綿綿,五十年前的今日我與芷沂便是站在這裡為了即將走出松木林步紅塵涉俗世而彷徨,五十年後的我卻是那樣的慶幸,慶幸於上天讓我出了松木林遇見了你。靖風,我多麼有幸,於萬千紅塵之中遇見了你。紅塵之中,有你相愛,我的一生已經足已。
春天了,人總是那麼的容易倦怠,才起來我便有睏乏了。靖風,如果你在會不會笑我都大把年紀了卻跟個孩子般慵懶?你一定不會的,是吧?你一定會體貼地為我披上風衣,然後摟著我,哄著我不讓我睡著,兩人耳鬢廝磨。
“無水。”
“靖風,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