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我和淡墨的兒時;是在松木林的悠哉時光……所有的回憶在我和她即將出谷那段戛然而止!可是…可是怎麼辦?淡墨,我快回憶完了,怎麼辦?我好想你,可是我又不想再想下去…我緊閉的眼角滑下一串晶瑩。

笛聲驟然而斷,溫熱的指擦過我的眼角,拭去了我的淚,可是我心中的悲痛怎麼拭得盡!他嘆了口氣。

他抓起我的手,第一次開口出聲:“都躺了這麼久,還是不願意睜眼嗎?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很久了……”

原來是濮陽夙,那個高傲冷漠的人,竟然夜夜為我奏笛,夜夜給我溫暖的人。只是就連他,我也不想見。

“你現在的樣子,真不像我認識的雲芷沂。”濮陽夙清冷的聲音緩緩地響起。激將法?濮陽夙你還真是瞭解我,若是平日,我早就跳著大喊哪裡不像了?可是現在…沒有意義。

見我依舊沒什麼反應,濮陽夙有點急了,衝我發火:“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的聲音說到一半就止住了,隨即的聲音輕柔了許多,“我性子急,莫見怪。”

要死不活?要死不活!是啊,我這麼躺著算什麼,我這麼活著算什麼!淡墨,淡墨還在那邊等著我呢!不要急,我就來,我就來!淡墨!想到這,我幽幽地睜開了眼,對上了一雙欣喜的目光。

“你醒了!”

我看著眼前的人,好陌生,艱難地開口說:“你是鳳皇?”

那人點點頭,我卻不大相信。記憶中的鳳皇可不是面色蠟黃、兩眼凹陷、滿臉疲憊。我搖搖頭說:“你不是。”

那人愣住,好半天才回神,笑著問我:“我不是他,那我是誰?”

望著那雙似媚非媚、似笑非笑的丹鳳眼,我勉強笑著回答:“現在是了。”惹得那人的眉眼笑得更美了。

等他笑完,我看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對我說:“你總算醒了,今晚我可以睡個踏實覺了。我去叫小蓮,明日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目送著他出去。不一會,小蓮一臉笑意地進來了,也不逼我應話,只顧一個人在那裡對我噓寒問暖。

“我渴了。”我意外的要求,讓小蓮欣喜若狂,趕忙倒了一碗水想餵我,我接過碗,又對她說。“我餓了。”

“好好,姑娘,你先喝水,我這就去找吃的。”說完小蓮一陣風似得跑了出去。

看著她出去的身影笑笑,望向窗外,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失手將茶碗扔到了地上,慢慢地撿起看似最鋒利的碎片,含著笑緩緩地搭上了我的腕間。血,細細地沁出,一滴、兩滴、三滴…到後來越來越多,我笑得更歡了,淡墨,等我!

“姑娘!蘇侍衛來了!”小蓮去而又回的聲音,讓我緊緊地皺起了眉。

蘇欽之的聲音也隨著響了起來:“芷沂,聽說你醒了,剛好我換崗,就來看看……芷沂!你在幹什麼?”

手中的碎片被用力地奪下,我勉強支撐的身體無力地倒回了床上。幹什麼?去找淡墨!我又閉上了眼。

“太醫!太醫!”耳邊傳來蘇欽之的吼聲,但我聽著又好遙遠,“你為什麼這麼傻…”他的聲音哽咽了,我沉沉地睡去了。

待到我又醒來,腕間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再一看周圍,凡是能傷到我的都被挪走,或是纏上了厚厚的布條。我心裡嘆了口氣,暗想淡墨啊,想去找你好難啊!

感覺到一股怒氣向我湧來,我睜開眼就看到濮陽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