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不過是懶得理會罷了。男人們的事情就交給男人們自己去處理,她可沒有興趣被人當槍使。

馬車從兩人身邊走過,直到漸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星德才大大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回頭凝視著馬車消失的方向,他的眼底有著無法忽視的凝重。就在晴鳶說話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有種感覺,對方已經洞察了所有的一切,他的種種心機在她眼底都無所遁形。那種被人看透一切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頓時便忍不住心臟一陣緊縮,差點透不過氣來。

好在那樣的感覺只是一閃即逝,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卻已經走遠了,他這才真正感受到了京城裡皇家中人的厲害,雍親王胤禛也就罷了,那個人的厲害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但卻萬萬沒想到連這內宅的婦人竟也犀利至斯,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在她手上討到便宜,老老實實明說的話可能性還大一些,否則……

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沒回過神來的石寶榛,眼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好在自己不是雍親王夫婦的敵人啊

馬車一路駛回了雍親王府,早有人在門口等著,攙扶著晴鳶和喜姐兒下了馬車。

喜姐兒此時也從一連串的事件中回過神來,不復剛開始的興奮,也沒有了後來的恐懼,連再次見到未婚夫婿的喜悅都漸漸消失,她在母親的眼神中看到了許多東西。雖然看不透納都是些什麼,但卻並不妨礙她察覺此事的非同尋常,不由下意識地收斂了情緒,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晴鳶見了,便不由笑道:“喜姐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今兒個見到未婚夫婿,你不高興嗎?”

喜姐兒頓時一陣無語,看著晴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母親和她,究竟誰才是“心事重重”?

她看了看晴鳶,有些忐忑地說道:“母親,今兒個事情……您是否覺得有什麼蹊蹺?”

晴鳶微微一愣,不由對這孩子的敏感感到幾分驚訝、幾分欣慰、還有幾分憂慮。她笑了笑,拉著喜姐兒的手道:“你要記住,喜姐兒,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兒,既然發生了就必然有其緣故。這些緣故,有些是無關緊要的,有些卻生死交關,所以必須要能夠及時發現出來才行。你的年紀還小,看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但隨著你今後年紀的增大、見識的增廣,這種察言觀色的能力終究是要鍛煉出來的,你要努力才行”

喜姐兒點了點頭,這樣的道理母親之前也對她說過許多,因此這會兒聽起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對母親又多了幾分崇拜,她什麼時候也能像母親這樣,一轉眼的工夫就能夠判斷出事情的輕重緩急、洞察其中的真相?

這件事情過了也就過了,晴鳶是真的並沒往心裡去,因此也沒有刻意去對什麼人說些什麼。然而正如她所料的,她不說,自然有人會說,當晚胤禛就有些怒氣衝衝地走進了她的房間,一言不發地坐到了炕上,一臉的寒霜。

晴鳶微微一笑,走過去柔聲問道:“爺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今兒個不是應該在年側福晉那兒休息的嗎?”

胤禛抬頭瞥了她一眼,看見她一臉的笑魘如花,不禁心中又是一陣氣悶,方才聽到年是那番話時的怒火似乎又更盛了一些,卻又不止是生氣的感覺,還有一種不被信任的委屈和無奈深深瀰漫在心間,令他有著說不出的窩火。

他眼神暗沉,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將她拉進了懷中,重重吻住了那張往日無比疼愛、今日卻有些刺眼的櫻桃小嘴,彷彿發洩著怒氣似的用力吮吸著,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兩張紅唇便腫了起來。

“爺……”晴鳶一聲痛呼,忍不住用力推了推他。

他猛地驚醒,這才發現自己怒火中燒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麼,不由追悔莫及,急忙輕輕撫上她紅腫的雙唇,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