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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竹影和淡心亦是看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更為沈予捏了把冷汗。
天授帝征戰無數,身邊又是高手如林,然而此刻見了這等功夫也是肅然讚歎:“好身手!”言罷他再看侍立一旁的岑江,問道:“這功夫你能比得過嗎?”
岑江早已是目瞪口呆,搖頭嘆道:“卑職自愧不如。”
第194章:摘星夜宴誠王府(五)
摘星樓下,幾位看客都沉浸在驚歎之中尚未回神,聶沛瀟已攀著樓頂躍入第十層的露天廊臺上,轉而入內順著迴旋樓梯走下來。
再看第五層,沈予徑自從地上起身,輕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又躬身拾起了一樣東西。然後,他從五層高的樓上憑欄一躍,似躡雲逐月般輕身落地,步伐沉穩走到天授帝面前,下跪行禮道:“微臣罪該萬死,讓聖上受驚了。”
天授帝面沉如水沒有即刻回話,緩緩看向他手中攥著的那把匕首,笑道:“為了贏朕一個承諾,你算是豁出性命了。”
沈予聞言將頭埋得更低,道:“方才是誠王殿下君子仁義,沒有在微臣墜樓之時奪走匕首,否則它早已不在微臣手中……”他頓了頓,沉聲再道:“這一次比試,微臣認輸。”
出岫瞧不見沈予此時的表情,僅能透過他的身形和語調來判定他的心情。他雖是跪著的,然身姿依舊挺拔清俊,錚錚骨氣難以遮掩;他語調沉穩鏗鏘有力,並無半分驚慌埋怨,甚至連一絲後怕也無。
可出岫自己卻覺得後怕,既後怕於沈予兵行險招自救,也後怕於自己險些開口讓竹影去救人……
越想越是一身冷汗,出岫覺得自己藏於袖中的雙手仍舊顫抖不止,一顆心也難以平復,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躂出來。
就在此刻,聶沛瀟也從摘星樓裡出來,徑直走到天授帝和出岫面前,亦是下跪請罪:“讓皇兄受驚了,臣弟領罪。”
天授帝露出寥寥笑意,道:“經鐸來得正好,沈予正在誇你君子仁義,說你沒有乘人之危去搶奪匕首。”
聶沛瀟乾笑一聲,鄭重回道:“其實沈將軍也是仁義君子,方才臣弟見他墜樓便有心拉他一把,他其實可以借力上攀,但他擔心臣弟會止不住下墜趨勢,所以寧肯自己懸空,也不願借力。”
原來還有這一出內幕!出岫聞言更覺虛驚,天授帝卻是冷哼一聲:“沈予若膽敢借你之力攀回樓頂,害你墜樓……即便他活著下來,朕也必定要他償命。”
這話說得重了,聶沛瀟立刻打圓場:“瞧您說的,這不是虛驚一場麼,再者沈將軍與臣弟相識多年,他絕不是這種人。”
天授帝仍舊不鬆口,又道:“下次再有這種比試,還是聽了岑江的建議,綁上繩子罷。”
聶沛瀟哈哈大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遇上沈將軍這等對手,估摸此生也就這一回了。臣弟遺憾方才自己身在樓頂,沒能看清楚沈將軍自救的全過程,反而不如皇兄和出岫夫人有眼福。”
“風涼話!”天授帝斥道,帶著幾分親近之意。
聶沛瀟見沈予仍舊不言不語地跪著,再想起方才天授帝允諾過的事,遂小心翼翼地試探:“皇兄,那今晚的比試算不算沈將軍贏了?”
天授帝鳳眼微眯,面上閃過一絲戾氣。他轉而看向桌案上的香爐,那柱香早已在沈予墜樓自救時已燃到了盡頭,只剩下一爐子細細的香灰。
天授帝淡淡說了一句:“時辰過了。”
聶沛瀟面上霎時湧現出失望神色,他沒料到會是這個結局。他本以為要麼是自己贏,要麼是沈予贏,總歸能有一個人替沈予開口求情……
沈予反倒顯得很坦然,依舊跪地等待發落,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微臣驚擾聖駕,甘願領罪。”
“是該領罪。”天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