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眼色後對宮裡迎著他們的那位公公說道:“侯公公,許久不見了。這位是我們家大人……”說著這話,手底下又是輕輕碰了安羽琪一下。

安羽琪連忙從腰帶裡摸出一張銀票來,來不及看面額的大小,趕緊把銀票遞了出去,心裡卻在心疼那銀兩。也不知道她要奮鬥多久才能賺回一張銀票來,好在那銀票是之前老管家準備的,換句話說那就是齊王準備的,轉了一圈之後送給他手下的太監,倒也不算給了外人。因為不是自己的錢,安羽琪倒也沒表現出特別蛋疼的表情來。

誰知那位侯公公卻是面露為難之色,恭敬說道:“安少卿,您這不是打老奴的臉嗎?”隨即又轉身對老管家道:“胡總管與宮中幾位主子當年可是一路長大的,老奴哪敢在您這兒討飯吃。”老管家聽著這話忍不住得意起來,愈發的擺起譜來:“我現在只是安少卿的管家,可不再是什麼總管了,以後還要靠著侯公公在這邊多照應。這是賞你的,又不是買你什麼,還怕誰說去?”

侯公公嘿嘿一笑,臉上皺紋擠作一堆,輕聲說道:“知道是你今天陪著安少卿進宮,那幾位主子斷沒有讓你們在這等太久的道理,您放心吧,只是這天時太早,只怕各個宮中還忙著洗漱,略坐一坐就好了。”

安羽琪耳尖一動,發現這老太監稱呼老管家用的是胡總管,看來老管家之前在這宮中的身份倒也不低,只是不知道當自己的管家是否屈才了。又聽著各宮還在晨洗灑掃庭院,她本來就覺得起得太早、來得太早,聽著這話,不由苦笑了一下。

好在侯公公沒說錯,早朝還沒有開始,安羽琪和老管家就已經入了後宮,二位老嬤嬤被招待在外面,反正也有好茶好水,當年也是宮中的老人,自不會嫌無聊。

首先去的是花淑妃那處,安羽琪規規矩矩地行禮,然後聽著一個溫柔的聲音:“起來吧。”

這位花淑妃生得素淨,不過也只有素淨二字而已,完全沒有安羽琪想像中的麗不可言。大大出乎安羽琪意料的是,這位花淑妃敢情是右相的親戚,算是右相的堂妹還是表妹來著,也就是安羽琪將要過門的媳婦的姑姑!

安羽琪心頭無比震驚,這才知道原來右相家竟然根基如此深厚,幸虧她沒衝動的直接找齊王拒了這門婚事,不然再被右相家誤會為她看不起右相千金,到時候雙方真起了衝突,還真不知道誰死!

“胡總管現在算得上是清閒人了,也不說沒事兒進宮看看以前這些主子……”花淑妃似乎有些埋怨,但說出的話卻讓老管家一腦門的汗水。

沒等老管家解釋,花淑妃又繼續開口:“果然是皇上身邊的人,眼裡大概只有皇上這一個主子,我們這些後宮之人怕是不入胡總管的眼吧。”

老管家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半晌沒有說話,緩了陣才輕聲說道:“老奴不敢。只是老奴既然離開了皇宮,現在又是安少卿的人,畢竟不方便時常進宮。不過淑妃娘娘一直都是老奴的主子,老奴萬死不辭。”

他沒有看安羽琪一眼,但安羽琪卻看著老管家略顯彎曲的身子,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她聽著宜貴嬪說的話,非常敏感地想到了後宮不倫這種事情。暗罵了自己一句神經過敏,將目光收了回來,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

“老奴今後定然遵從淑妃娘娘的旨意,經常進宮的!”老管家意有所指,也不指望花淑妃能聽明白。不管她明白與否,他忠誠的都只是皇上一個人!

花淑妃轉恚為笑,輕聲數落道:“要不是你們安少卿名聲如此響亮,又將要耍娶我們花家最寶貝兒的那丫頭,我可不指望能見著你。”

說完話,花淑妃轉向安羽琪這方,溫柔問道:“你就是安羽琪?”

安羽琪趕緊站起身來,臉上堆出最溫厚的笑容,一拜及地:“臣安羽琪,拜見淑妃娘娘,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