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古男女有別,獨孤蝦不敢壞了這個規矩。從小到大獨孤傲就教育他,男人雖然大可三妻四妾,但一定要有真感情,否則的話不允許他隨意招惹女人。

獨孤老爺子的教育導致了獨孤蝦年近二十八,還沒成家。這個年紀在大地齊國來說可不算年輕了,當初還能以年紀尚小、先立業後成家來遮掩。可隨著歲月變遷,獨孤蝦是一天比一天成熟了,功勳獎章也可以掛滿一身,可唯獨這媳婦卻偏偏沒個著落。

獨孤老爺子終於著急了,四處張羅著給獨孤蝦相閨女,可他卻非要守在邊境線,一年到頭回不了家一次,哪家閨女肯跟著他!

安羽琪打一進門就看到獨孤蝦表情怪怪的,此刻四下無人,正好方便詢問。拉著他來到角落,壓低了聲音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你的表情不太好。”

獨孤蝦對於安羽琪的細心有些動容,畢竟還是女人,竟然觀察的這麼仔細。不過那件事情卻不是隨便說出來的。

搖了搖頭,獨孤蝦否認心裡有事。安羽琪眼皮一陣亂跳,小心翼翼的問:“親情?友情?愛情?”

齊王遠遠看著安羽琪和獨孤蝦在角落起竊竊私語,竟然無視他這個皇帝,心中有些不悅,冷冷地咳了一聲,在安靜的帳篷內顯得是那樣突兀。

“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既然答應了放回去,那朕就要信守承諾!”齊王沉聲說著。

獨孤蝦似乎想要說什麼,嘴巴張開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不過……”齊王忽然話鋒一轉:“若是她半途出現什麼意外,那和我大齊帝國便沒有任何干繫了。還有,獨孤尚書思子成疾,朕批准獨孤蝦返朝。”

獨孤蝦喜出望外,要得就是齊王這句話。他甚至不嫌身上甲冑硌得慌,硬是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聽的安羽琪心裡一陣慎得慌,生怕他把那光亮的頭磕破了。

不過,由他們沒錢沒後的對話中,安羽琪已經瞭解到了。縈繞在獨孤蝦心頭的,便是獨孤傲當初被孚玉國派出的殺手刺殺而失去了左臂這件事情。獨孤蝦一生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手刃孚玉國先皇,奈何她早已被關押在大齊帝國的囚牢裡,即便獨孤蝦手掌兵權,也不能闖入囚牢去殺了她。前些時間聽聞齊王要將孚玉國先皇放歸孚玉國,獨孤蝦這心裡就跟長了草似的,吃不下睡不好。如今齊王這番話,無疑是在給他一個不在軍營的機會,至於他想做什麼,那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想著終於有機會手刃仇人,獨孤蝦心裡激烈翻騰起來。甚至不知不覺的便答應了安羽琪想要和他學習施毒的事情而不自知。

當天下午,當安羽琪親自端著飯菜送去給孚玉國先皇的時候,她只吃了一口便嘲笑著開口:“這飯裡的毒是你下的吧。”

安羽琪竟也不迴避,坦誠回答:“是的。你怎麼知道?”

孚玉國先皇照舊扒著飯,一點不在意安羽琪在她飯中下毒。這個年紀比北嵐主還要小上一些的先皇,因為二十年囚牢生活加上毒藥不停地摧殘著她的身體,此刻她看上去更像一位遲暮老人。這是安羽琪第一次見到她的真面孔,卻沒感到太大的震驚。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像北嵐主張的那麼變態,即便是西寧主的年紀看上去和正常人年紀差不許多,由此可見北嵐主是個異類。

“你若是常年在一家豆腐攤吃豆腐,若是有一天那豆腐換了滷水,你一口就能吃的出來的。雖然你下的分量和用藥和獨孤傲那個老傢伙一樣,不過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高人,絕對是高人!安羽琪心中暗暗挑起拇指,臉上卻沒變現出來,彷彿嘮家常一樣說:“讓您笑話了。我只是剛剛學了一些皮毛,想來試試手。”

“無妨的!吃了獨孤傲二十年的毒藥,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能夠毒倒我的!”孚玉國先皇話中隱含著不屑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