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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團的馬車拖成了一道長隊,緩緩地繞過湖邊,轉入了另一個山谷。安羽琪坐在馬車上,看著那面浩翰無垠的大湖,看著湖上漸漸升騰起來的霧氣,面無表情,心情卻有些複雜。
馬車壓著草甸,留下深深的轍痕。翻出新鮮的泥土,四輪馬車運轉得極為得力。才沒有陷在溼草地裡面。
入鎮之前,安羽琪最後一決上了北嵐主的馬車。二人靜靜地互視著,過了一會兒之後,安羽琪才輕聲說道:“過了分水河便是上京了,我不方便再來和北嵐主談心了。”
北嵐主微微頜首,面色也顯得平靜許多,柔聲說道:“一路來,辛苦你了。”
安羽琪看著這女子的柔媚容顏,彈潤身軀曲線,微微側頭,似乎準備說些什麼,最後依然無奈地閉嘴不言,離開了馬車。
她是辛苦,苦不堪言。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被這個變態的偷窺去了,安羽琪就總有一種想要掄起一塊板磚去把北嵐主拍倒。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那點本事,怕是沒等近身就被對方捅成刺蝟了。
分水河鎮外的草甸上,還殘留著昨日血腥作戰的痕跡,土丘下最深的那片草叢中,竟然還有遺漏的斷肢與殘缺兵器。
安羽琪伏在車窗上,看著草地裡的痕跡,想到昨日黑騎恐怖的殺傷力,暗自心驚。那些孚玉國人屍首都己經運回國了,至於日後要賠償什麼,要付出什麼,不是安羽琪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
車隊入了鎮子,並未作絲毫停留,就在鎮中那些面色麻木的百姓注視中,緩緩壓著青石板路,一路向著東南偏東的方向繼續前行。車簾依然拉開著,這是安羽琪的個人習慣,她喜歡坐在馬車上,看著沿途的人和景色,而不願意被一張黑布遮住自己的雙眼。
分水河鎮,是與孚玉國京都接壤處的一個偏僻小鎮,因為並不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大的戰役,這處鎮子更加難以避免地消沉寂靜了起來。
鎮上的琉璃瓦向著天空反射著並不明亮的光芒,坐在街中馬車上的安羽琪卻眯起眼睛,不停盤算著進入孚玉國京都之後,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分水河鎮外圍是一條小河,這便是分水河。河上早已搭起了一條臨時的棧橋,將將能夠容納一輛馬車前行。
孚玉國的官員與使團裡那位鴻臚寺的官員都在橋的那邊等侯著使團的到來,河的那邊,那些沒精打彩、面黃肌瘦的本地駐軍也在戒防著,只是看他們拿槍的姿式,真懷疑他們是在展示本國軍隊的威嚴,還是在抱著槍桿借力睡覺。
第一輛馬車上了橋。車輪與起伏不平的簡易木橋面接觸,發出咯咯的響聲,看上去這橋似乎隨時可能垮掉,不免有些嚇人。
安羽琪已經下了車,信步走到了橋的那頭,與前來相迎的孚玉國官員打了個招呼,然後回頭看著後面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緩緩地壓過橋來,橋身似乎愈發受不住連綿不絕的強暴,吱呀聲音更響了。
似乎看出安羽琪眉間的憂慮,那位久候的孚玉國官員趕緊解釋道:“試過,沒有問題的。”
安羽琪點了點頭,知道兩國交往,一切以實力為判,自己沒有必要對這位低階官員太過熱情。她的心神主要是放在使團車隊上。如果雲琳真的想要殺死孚玉國先皇滅口,那麼今天這橋上就是她最後的機會。
身為孚玉國上將,雲琳需要為孚玉國負責,需要為孚玉國皇室負責,需要為京中百姓負責,所以她絕對不可以在京都動手。
忽然間安羽琪心頭一動,緩緩轉過身,只見小河東南向的岸邊有一片白楊林,樹木瘦割押柱直向著天刺去,看上去就像軍隊裡的長槍一般森嚴。
一位穿著短衣長褲的女人正看著轎上的車隊透過。河畔的清風吹過,吹起她頭上一些散著的髮絲。
安羽琪微笑望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