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琪愣住了,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苦笑道:“據我所知,大齊街上也有賣的。”

雲琳微笑道:“沒你做的好。”

“謝謝誇獎。”

“沒有想到你居然願意將心思放在這些地方。”雲琳看著安羽琪,似乎是想重新審視這個人。

安羽琪緩緩閉上眼睛,說道:“關於我,你瞭解的顯然還不夠多。”

她自己至今都沒完全瞭解自己,何況是別人?她只有依靠這些,才能不忘記自己的來歷。雖然這裡忙碌重拾,但安羽琪真的生怕某一天,當養尊處優慣了,竟然會忘記自己的來歷。

那裡,是一個永遠值得回憶的地方,她不想忘記。

雲琳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壞了我的事情,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

安羽琪雙眼根本懶得抬一下,說道:“等我睡好了,我來找你聊聊。”

雲琳皺眉說道:“如此甚好。”

安羽琪忽然睜開雙眼,說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多聊。”

“我的心情未見得比你好去哪裡。”雲琳冰冷的說著。一個晚上,她損兵折將,就連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冉燕都失去了生命。雲琳此刻面對安羽琪能夠控制心中的怒火,已經實屬了得。面對安羽琪的不禮貌,她沒有絲毫反應,乾淨利落地離房而去。

安羽琪躺在那張大床上,明明已經困極,卻是始終無法睡去,她的表情看似平靜,腦中卻是一片混沌,沒有足夠的時間,她根本無法消化掉之前得到的訊息。她睜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床頂的繡帳,目光似乎是想要穿透房頂而去,投射到最遙遠的天空上。

太陽又一次沉下上京西面城牆,就像上千年來的每一天一樣。

入夜後,上京的天也依舊涼得嚇人。

安羽琪披著件披風,站在使團後院的一棵樹旁,雙眼微眯,看著天邊出現的第一顆星。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書信摺好,一點一點撕成碎片,散在風裡。她沒有高手那種搓紙成灰的本事,但覺得這樣撕成碎片倒也有種另類的憂鬱,就像當初林妹妹撕扇子葬花的感覺一樣。

信是齊王寫來的。來到孚玉國上京這麼久,這是齊王寫給她的第一封信。安羽琪很有衝動想把那封信保留下來,只可惜裡面沒有半分他的柔情蜜意,只是叮囑不要丟了大齊帝國的臉。

會不會是他聽到了什麼風聲?亦或是使團中胡總管又悄悄遞上去什麼條子?

不過,齊王信中依舊問候了一句,雖然是簡單的問候,安羽琪心裡還是暖暖的。陡然,她回過神來,心中忍不住驚訝。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開始關心起他的好壞以及他對自己的態度來了?

想起初次見到齊王時候的清醒,安羽琪總算冷靜了下來。這個男人,不應該去指望,她倒是應該多考慮一下該怎樣多弄點銀子然後辭了大齊帝國的工作,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悠閒地過著後半生。自己開片莊園,沒事兒偷偷地,喂喂牛,坐在古井旁邊大樹下納涼,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或許,她會找一個老實的男人過著男耕女種的日子。

農夫、山泉、有點田。無非如此。

卸下心頭所有情緒,安羽琪轉身走進廂房。暗衛頭領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老管家等人都在,知道安羽琪有話說,都沒離開。

安羽琪進了屋子,卸下披風,轉過頭對老管家說道:“準備回程事宜。”

老管家沉聲應道:“是。”略頓了頓後,皺眉問道:“大人,雲大將軍這邊怎麼處理?”

安羽琪知道老管家下了殺心,不管殺人滅口這意思是他有的還是齊王囑咐的,安羽琪心裡都有些不適,回答道:“這件事情我來擺平,不用操心。”

富林也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