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在你背後裡扇上一陣子陰風。

一會兒功夫,老管家便帶著安羽琪在場中走了一個遍,讓她認清了朝中所有的實權大臣。安羽琪一通叔叔大爺之類的喊了下來,眾大臣再看這個滿臉笑吟吟地年輕人,便順眼了許多,那些本就屬於帝黨的大臣更是親熱無比,連聲稱讚小安大人年輕有為,如何云云。

但依然有些大臣冷眼看著,雖是行禮,臉上也是冷淡至極,畢竟大齊帝國朝野上下,誰不知道這位小安大人最出名的,便是那看似溫柔,實則陰險的微笑。

便在此時,三名太監緩緩行出宮門,明顯中間那位地位要高些,一揮手中拂塵,柔聲說道:“諸位大人辛苦了,這便請吧。”

大臣們頓時停止了寒喧,有些多餘地整理了一下朝服,便往宮門裡行去,大約是來慣了的緣故,他們對宮門處長槍如林的禁軍和內門處的帶刀侍衛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片刻間超過了那三位太監,昂首挺胸,頗有國家主人翁的氣概。

安羽琪初次上朝,只好有些可憐地拖到了隊伍的最後,與那三位太監一路往裡面走去,領頭的太監還是那位相熟的侯公公,但安羽琪此時卻不敢與他輕聲說些什麼,更不可能遞張銀票過去,於是只好向著他微微一笑,以做示意。

安羽琪第一次參加朝會,不免有些緊張,但站在文官之列的最尾,離著龍椅還有很遠,如果不是她豎起耳朵,只怕連皇帝說了些什麼也聽不到,明知道龍椅上的那位男子一定會注意自己,但她依然還是稍微放鬆了些,開始打量起宣政殿的內部裝飾。

雖然曾經入宮過,但之前去的是後宮,陪著那些娘娘們說話了。這大明宮是皇宮的正宮,其中又以宣政殿為正殿,只是遠遠看過幾眼,並沒有機會站到裡面。今日進來後一看,發現也不過如此,樑上雕龍描鳳,畫工精妙,紅柱威然,闊大的宮殿內清香微作,黃銅鑄就地仙鶴異獸分侍在旁,但比起孚玉國那座天光水色富貴清麗融為一體的皇宮來說,終是遜色不少。

不過這處殿內別有一番氣息,似乎是權力的味道。從那把龍椅上升騰起來,讓眾臣子心中敬畏。

與龍椅無關,那把龍椅上坐著的男人才是這種氣息地源頭。雖然他的宮殿不如孚玉國宏麗,但全天下的人都清楚,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

朝會的主要議題,自然離不開使團。在彙報完了一路之事,由鴻臚寺代孚玉國送禮團遞上國書,呈上新劃定地天下典海圖,看著圖上漸漸擴張的大齊帝國疆域,一直顯得有些過於平靜的陛下,眼神裡終於多了一絲熾熱之色。

群臣識趣,自然要山呼萬歲,大肆逢迎,而樞密院的大老們也自捋須驕然,這都是軍中孩兒們一刀一槍,拿血肉拼回來的土地啊……

此時,自然沒有多少大臣意識到,在談判地過程之中,鴻臚寺的官員,包括周銘世、安羽琪在內,還有監察院在這其中起了多大地作用。就算他們意識到了,也會刻意忽略過去。

安羽琪看著朝中眾臣發自內心的高興,自己的唇角也不由帶上了些許微笑,畢竟自己也曾經在這件大事中參與了些許。她心想,如果不是北嵐主提議要用自己換孚玉國先皇,只怕大齊帝國獲得的利益還要大些。不過北嵐主把孚玉國先皇折騰回孚玉國,便讓孚玉國朝廷漸生內亂之跡,君臣離心,也是極厲害的手段,兩相比較,只是短線利益與長線的差別罷了。只是她自己或許算了天、算了地,卻唯獨沒有算到自己,竟然如此突然的就去了。不知道她留下多少伏筆,也不知道她還有多少謀計!

天下最有權力的那個男人,在一陣內心強抑不住的淡淡喜悅之後,馬上以極強的控制力回覆了平靜,撐手於頜,面帶微笑,側耳聽著臣子們地頌聖之語,眼光卻極淡然地在臣子佇列的後方掃了一下,看見安羽琪臉上的微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