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這種事情,實在是興趣乏乏。

齊王此時正在與幾位大臣商議國務要事,間或聽到幾句大江堤防之事,又議及年入還有那些小諸侯國的歲貢問題,這些事情安羽琪一概不知,自然也不會插嘴,就算她心中有想法,此時坐在“老虎凳”上,也不會多發一言。

眾人有意無意間,就將她遺忘了在御書房的一角,所以她才有閒暇心思,看著那張明顯經過改良後的地圖,不停地發呆,做著墨氏門徒的嘆息。

由於大軍初回,邊界初定,所以今日的議事比往常顯得久了些,竟是過了午飯地時辰。齊王看了看天時,便吩咐太監們備膳,將諸大臣皇子留下來一起用膳。安羽琪今兒頭一次吃御膳房弄出的東西,也沒覺得哪裡出奇,不過是些青菜魚雞之類,更讓她舒服的是,與皇上一同用膳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般難受,吃飯前也不需要再次磕頭。

不過安羽琪還是小心翼翼地只挑揀了些素菜吃,對於那些葷腥的硬是沒敢碰。她知道自己現在身子是個什麼狀況,不敢露出任何的端倪,之前出發的時候還特意把衣服弄得寬鬆一些,這樣即便被人看到了,最多說上幾句她開始長肉了,總不至於聯想到懷孕的事情上去。

剛剛他們議論的時候,有個詞跳進了安羽琪的耳中……婚典。安羽琪不禁警惕起來,尤其是老管家在旁邊捅咕著齊王,告訴他之前孚玉國時候安羽琪自制的紅酒很受孚玉國女王的喜歡,不如把這次婚典事宜交給安羽琪去辦……

老管家的話安羽琪都聽得清楚,知道自己是躲不了了。再看那位龍榻上的男子時,心裡不禁多出了一絲警惕與心寒。皇帝的恩寵基於某個荒謬的事實,但她並不認為一個帝王,會根據她自己的意願讓她自行選擇。

安羽琪不是一個好控制的人,她是跪也跪得、忍也忍得、聽也聽得……但有什麼事兒威脅到自身底線的時候,她會微笑著去摸自己地左小腿,跪不得、忍不得、聽不得……只會去你媽的。

此時聖上與幾位老臣正在閒聊,飯桌之上自然不談國事,所以議論的盡是誰家井水沏茶極佳,某州西瓜大如巨石如何如何。偶爾又會提到天下逸聞,自然不擴音到北嵐主辭世一事,眾人的聲音似乎都黯然起來,想來一些大齊帝國的高官們甚至是陛下,啟蒙之時也曾經背過莊大家的經策。

總之這頓飯,吃的比安府的家宴還要輕鬆許多。安羽琪有些肚餓,也沒有豎耳去聽那邊談話。正挾了一筷子長長地上湯豆苗在往嘴裡送,忽聽著齊王指著她說道:“安羽琪,你過來。”

安羽琪一怔放下筷子,有些依依不捨地瞥了一眼香噴噴地上湯豆苗,臉上堆出明朗笑容,快速走到了齊王的矮榻之旁,看著那張雖然清瘦卻英氣十足的臉頰,她地眸子裡恰到好處地扮演出一絲激動與黯然,拱手行禮。

老臣們不知道齊王喊她過來做什麼,有些好奇地豎耳聽著。齊王笑著看了安羽琪一眼,忽然一伸手,竟然撫上了她的臉頰。

安羽琪沒有料到皇帝陛下竟然會在這些高官們的面前做這樣的動作,真個個人頓時就焦了,有些語無倫次地:“皇上……不是……那啥……”

“看看你這模樣,竟似女人一樣。同樣都是男人,為什麼你就這麼水嫩?朕真是嫉妒啊!”齊王長嘆一聲,捏了一下安羽琪的臉蛋後鬆手。

嚇死她算了,她不想活了!就沒見過這麼耍人的皇上!

眾位老大臣集體噴飯,慌忙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裝出忙碌的樣子,渾身上下都寫明瞭三個字……沒看見。

齊王哈哈一笑,心情竟似大好。他的心裡卻暗暗有些驚訝自己的舉動,自從得知安羽琪回來之後,他竟然好像掉了魂一樣,昨日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沒見她,知道她今日第一次早朝,他整夜幾乎失眠了。原本他還把這一切歸結於安羽琪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