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無法在這裡立足。

宴已殘,酒已盡,安羽琪拍了獨孤蝦兩下,見沒有反應,她也懶得再理獨孤蝦是真醉還是裝醉,便扶著酒桌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早有掌櫃通知了兩邊地親隨上來侍候著。

慶華酒樓木門已開,初春夜風吹拂進來,安羽琪搖了搖頭,試圖待友以誠,卻不得反應,不免有些失望。

正在這時,一位穿著樸素的中年人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誠惶誠恐地對安羽琪行了一個大禮。安羽琪略略偏身,眉頭微皺,心想獨孤蝦既然將這樓子都包了,門外都有護衛,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那人看見安羽琪臉上地疑惑,趕緊卑微應道:“在下是慶華酒樓的東家,請安大人安。”

原來是慶華酒樓的東家,估計是過來拍馬屁,安羽琪正下意識裡笑一笑。

慶華酒樓的東家很識趣地沒有上前,只是遞了一個盒子過來,說道:“是枝矮山參,雖然不怎麼大補,但用來養身子是最好的,已經洗淨,生嚼最佳。”

安羽琪心中一驚,她現在最怕別人說起身子的事情,總會認為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去。

“大人乃是我大齊的典範,還希望大人以後沒事的時候常來這裡坐坐。我們整個酒樓都會蓬蓽生輝的。”

安羽琪點了點頭,老管家在一旁接了過來。

穿過長街地馬車上,安羽琪掀開膝上的盒子,發現哪裡有什麼矮山參,竟是厚厚一疊子銀票,皺眉一翻,發現竟足足有兩萬兩!

老管家坐在他的對面,瞠目結舌說道:“這酒樓的東家好大的手筆。”

安羽琪面色不變,心裡其實卻也有些吃驚,這得是多久的收入,對方竟然這般輕鬆地送了過來。當然她也明白,酒樓之所以送出這麼大的禮,以後定然會從別人身上收回來。聯想著今日出宮入宮一路所受禮遇,她不由嘆了一口氣,雖然兩世為人,心性較諸一般人要堅毅的多,但此時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權力所帶來的感覺,有也些微微惘然。

不過慶華酒樓這錢算是白送了,安羽琪早就拿定了主意,日後她十有八…九離開京都,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去。想要依仗她沒事兒來坐坐,只能化為空想了。只是自己有些不喜獨孤蝦將自己當傻瓜一樣看待,終究還是想存著這位朋友。

老管家看著安羽琪臉色,便知道她打算收下這錢,皺眉道:“這樣合適嗎?”

安羽琪望著他笑了笑,說道:“獨孤蝦先前送了我一句話:出宮離府之後,咱就是真正的爺,有什麼不合適的?”

車至一條僻靜街巷處,天上月兒將至中天,銀光柔淡,安羽琪下了馬車,抬步往前走去,難得欣賞一下久別之後深夜的京都,這種機會他不想放過,只是丟下了一句話。

“這盒子給我看住了。”

京都的夜晚,比孚玉國上京的夜晚要顯得清靜少許,大齊帝國人似乎還沒有習慣所謂盛世年華,所以大多數時候,還是習慣夜晚在家裡待著,當然,那些花舫、青樓不在此類中。

安羽琪負著手,在夜色中緩步前行,老管家抱著個盒子跟在他身後數步,忽然間安羽琪停下了腳步,對著身前身後那些黑暗處招了招手,隱藏在黑暗中專門負責保護她安全的那些監察院吏員,有些不知所以地現了身。

“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們在我身邊,何必還要刻意留在黑暗裡。”安羽琪笑著說道。

老管家苦笑著解釋道:“朝官們不喜歡看著監察院的密探在街上,百姓們也多有畏懼之感……只怕對大人影響不好。”

安羽琪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笑著說道:“你們老在人房頂上走,難道不怕影響別人睡覺?”

眾下屬面面覷,卻也是依著安羽琪的意思,來到了街上。這些人都是當初在監察院裡並不怎麼得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