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還是真正地透過皇宮之景,看出了些什麼道理。

安羽琪卻沒有這種自覺,所謂“天人合一”,這是她遙遠記憶中哲學課上已經講爛了的話題,隨口說出而已,當然沒有想到會讓旁人如此驚駭。此時看著女王和雲琳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也不免疑惑起來,問道:“外臣可是哪裡說的不對?”

女王哈哈笑道:“極是極是,哪裡有不對的道理?安羽琪你果然不愧是一代詩仙,隨口說的話語,竟是暗合至理,妙極妙極。”女王微微一笑,看了雲琳一眼,說道:“琳兒以為安……公子這話如何?”

雲琳一禮說道:“安公子以景述理,可謂通材。”

不知為何,安羽琪總覺得女王在稱呼她為安公子的時候總是會停頓一下。之前在殿上如此,如今也是這樣。究竟是她想不到該如何自己,還是她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

安羽琪覺得一陣好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唯有女人才最瞭解女人麼?為什麼大齊帝國那邊無論男女都認為她是男的,而孚玉國隨便出一個變態的老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的呢?

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本就平坦地胸,此刻被白綾敷著,更是看不出什麼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杯具,雖然頭髮半長不短,可模樣還算清秀過得去吧,面板也沒得說,怎麼就被齊王認為是男的呢?還有獨孤蝦,要不是嘭嘭在她胸口拍兩把,怕是這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她是女人的身份。

或許是因為有了齊王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整個大齊都以為她是男人,倒也沒人去懷疑她清秀的模樣,只是後宮那些個娘娘倒是不時讚歎她竟然生的比一般女人家都要漂亮。

三人又隨口閒聊了數句,便將此事遮掩過去。女王忽然皺眉說道:“此處山亭,我上個月也曾經停留頗久,其時樹在亭上,月在雲上,朕在流水之上,四周清風徐來,感覺無比快意,渾忘了塵世間的煩惱,所以這些日子我時常來此駐足。但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不知為何。”

雲琳忽然面露鄭重之色。說道:“陛下乃孚玉國之主,天下子民萬心所向。這塵世間的煩惱本就存在。若強要忘記已屬勉強,更何況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陛下心思左右萬民福澤,怎能圖一時之快意。而忘卻塵世之煩惱?陛下應時刻銘記天下子民多在困厄之中,以萬民之煩惱為己身之煩惱,如此才是一代帝王應執之念。”

女王凜然受教,起身行禮道:“多謝琳兒指點。”

安羽琪在一旁淡然旁觀,發現這位女王是真的流露出受教的神色,不免有些訝異。雖然雲琳年歲比女王還要大上一些,但她與家來說是晚輩,與國來說是臣子,竟然如此對女王講話,由此可見她在孚玉國的地位竟然是如此崇高。不過她對於雲琳的這種說法不免有些不以為然,臉上雖然沒有流露出來,但眼瞳裡卻閃過了一絲笑意。

可是這一絲變化,怎能逃脫一位強者的眼光?

“安大人有何不同看法?”很奇妙的是,雲琳的問話裡,並沒有敵對和尖酸的味道。倒更像是正常的詢問,孚玉國多好辯論立學濟世之術,所以單從容納其它意見的角度上看,倒比大齊帝國的風氣更好些。

安羽琪微一皺眉,旋即笑著說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自然是身為帝王,身為臣子應稟持的理念。只是若依雲琳姑娘所說,日夜不能忘卻世間黎民疾苦,雖然陛下可以以此警惕,不懈政事,為萬民謀福,但是長久以往,不免會太累了些。精神不濟之下,就算有再多願心,也做不好事情。所以外臣以為,能忘憂時,須忘得徹底,正所謂天下長憂,天子不可常憂。”

她這番解釋毫無說服力,但妙就妙在頭兩句話當中,雲琳聽著這兩句話後眼睛更亮,根本沒有去聽他後面說了些什麼,只是在慢慢咀嚼其中的滋味。

而女王陛下更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