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言語的重點似乎有些飄忽不定,陸為民也在揣摩對方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樣的意思。

在上會之前陸為民就考慮過很多,對於這個方案他也做足了準備,他甚至也知道這個方案在地委裡邊也引起了很大的爭論。

李志遠和孫震都沒有就這個方案明確表態,但是苟治良和常春禮卻針鋒相對。

苟治良認為這種集體資產被變賣轉化為私人企業已經超越了改革開放的一個底線,應當慎重評估這種所謂“改革”帶來的負面影響和風險,不宜草率啟動。

而常春禮則認為現在時不我待,豐州是新建地區,又是落後偏遠地區,沒有任何包袱,省委一直希望豐州能夠丟開一切束縛,政策和做法上能夠大膽突破,就改革創新上就是要有先行一步先發制人的衝勁,不能什麼事情都坐等看,那豐州將永遠無法追趕上其他地區,而且在縣一級進行試點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及時糾正,不會帶來多大影響,而一旦取得成功,那麼將會給整個地區帶來一個難得示範效應和經驗。

兩人在觀點上的對立以直接影響到了地委行署裡邊的意見,像地委幾位領導傾向於緩一緩看一看,但是作為行署這邊卻主張可是小範圍試驗一下,但是最終這些都沒有形成正式意見,更多的只是在私下表達出來的意思這也使得在很多本來想能夠從地委行署那邊獲得一個叫為明確態度的人大感失望。

陸為民不知道梁國威在獲知這個情況之後是如何著想,但是他總感覺梁國威不大可能直接透過縣委常委會來否決自己的這個方案,就像他雖然明確表示他個人不贊同這個方案,卻又同意自己的意見,讓關恆把這個方案拿上常委會,這樣看似有些矛盾的做法足以證明梁國威在這個問題上也是相當謹慎的。

“這個方案我看大家都認真閱讀過了,但是為民,剛才有些同志提出來的一些問題還是值得我們深思啊。”梁國威稍稍壓抑了一下情緒,“就像剛才廷章縣長所說的,驟然採取措施對這些企業進行改制,那麼這些債務一下子全數堆積在幾個鄉鎮上,其實並沒有改變合金會存在的窟窿大小,甚至可能讓這些債務窟窿直接背在了鄉鎮頭上,而合金會的這些款項如果不流向鄉鎮企業,那麼這些資金日後流向哪裡?這些改制後的私人企業?你怎麼就能確定這些企業搖身一變之後就能一改之前的經營不善狀況?而且信用社的這些貸款怎麼來解決?之前畢竟是企業行為,由企業自身負責風險,現在要把這些資產債務權屬搞清楚,那麼勢必涉及到信用社的債務,如果也擱在鄉鎮頭上,對鄉鎮來說壓力會有多大?”

不能不說梁國威之前也是做足了這番準備的,這讓陸為民也有些詫異,如果梁國威真的不打算同意自己這個方案,他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否決,甚至連上常委會的機會都沒有,可是他既要讓這個方案上常委會,現在又提出這麼多問題來,感覺起來更像是他並非不同意這個方案,而是覺得這個方案有很多值得商榷探討的東西?

這似乎有些出乎陸為民的意料之外。

這些問題其中一些雖然也算是問題,但是陸為民已經有了應對和解決之策,合金會本來就是一個金融機制不健全的畸形兒,既無專業人員和經營能力,又不具備經營規模,對其清理也是遲早的事情,按照陸為民的想法,合金會應該嚴格控制,逐漸和信用社合併,現在高層尚無政策出來,也只能維持現狀,但是對合金會的資金使用卻需要嚴加控制,可以說向企業放款這種業務除非是政府擔保支援的專案,否則都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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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信用社債務問題,陸為民倒是早有準備,涉及企業有關信用社貸款問題,都必須要在這一次量化產權改制中得到明確,都必須要交給現有權屬者,哪怕在其他方面黨委政府吃些虧都必須要把這個隱患解脫掉,當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