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比尋常同齡的少年更為成熟,也更為鎮定。

“謝長史有什麼吩咐嗎?”

“是有點事情要交給你做,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和能力完成?”

兩個人的對話很平靜,都彼此靜靜地看著對方,格外的沉著冷靜,哪怕明顯已經意識到涉及的不是小事。但仍舊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可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狄仁傑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點頭給出了篤定的回答。

“好的,你這般……”謝逸附在狄仁傑耳邊輕聲交代幾句,然後正色道:“能做到嗎?”

“能!”第二次在已經確認了事情難度之後,狄仁傑再次給出了完全相同的答案,還是那麼的自信篤定。

“那好,這件事就拜託你了。”謝逸也對這個尚未成年的少年郎寄予了充分的信任,他相信整個有宰相之才的少年肯定能將事情辦好。

隨後狄仁傑便離開了謝家。進門的時候他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出門的時候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少年俊傑,註定是未來的宰相……

……

謝逸出宮的同一時刻,孫伏伽進了皇宮,去向李世民稟報已經審理的案情進展。

“李佑和陰弘智的說辭有出入?”

“是的,多次審問之後,兩人的說辭還是出現不一致的情況,還是有所出入。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應該是彼此竄供不夠仔細,細節有瑕疵的緣故。”

孫伏伽道:“相對來說。臣和謝學士都覺得陰弘智回答問題過於理智,李佑則過於機械,所以竄供的嫌疑比較大,他們的說辭恐怕未必可信。”

“如果是這樣的話,東宮是清白的?”李世民淡淡地問了一句。

孫伏伽不禁有些惶恐,連忙道:“這只是臣根據多年的驚訝推測的結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不敢向陛下保證……”

“這些朕還是知道的,你繼續加強調查便是了。”李世民擺擺手,心情似乎輕鬆了不少。

雖說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李世民仍舊願意相信孫伏伽的這套說辭。願意相信李承乾是被冤枉的。

李二陛下似乎很樂於見到這個形勢,帝王猜忌之心讓他不得不疑心長子,但是從內心的感情上他是不願意相信嫡長子會謀反的。所以當有了這樣的佐證之後,他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這就好……

如果真是如此,倒真的是冤枉了李承乾,對此李世民滿心愧疚,甚至在想著待事情了結之後該當如何補償嫡長子。

所以本來對東宮的些許猜疑,以及必要的揣測在頃刻間灰飛煙滅,些許監控措施似乎也不必要了……

不過這幕後到底是什麼人搗鬼,李世民對此深惡痛絕,他自然是要查個明白的。

就在這撥雲見日,即將見到陽光的時候,一個極為不好的訊息卻傳到了承慶殿——魏徵病了,沉痾突發,已經病入膏肓。

魏徵主管著門下省,是當朝首屈一指的重臣,且因直諫而揚名天下。這些年魏徵兢兢業業,難免積勞成疾,前些天身體已經有些不適了。

但皇帝詔命他前去東宮擔任洗馬,按照道理如果身體不適是可以換人選的,但是魏徵沒有推辭,更沒有拒絕皇帝的安排。

託著疲憊的病體進了東宮,前去輔佐太子李承乾。最近一段時間,東宮風雨飄搖,幾乎每天都處在風雨飄搖之中。為了穩定局勢,改變太子在皇帝和臣民心目中的形象,魏徵做了很多很多。

不過他認為最要緊的不是這些外部局勢,而是太子殿下的內心態度,如果這不能有所改觀,遲早會出事情,其他的什麼舉動都將毫無作用。

為此魏徵也沒少費工夫,但起到多少作用這就不好說了。正是因為內外張羅,操心這許多事情,這段時間魏徵耗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