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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漫然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反正我……”他不忍說完這句話,因為這對自己和她,都是太殘酷了,但是金梅齡當然能瞭解他話中的含意。悲哀,又深深地佔據了她的心。
這美麗的少女悄然回過頭去,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珠,她真恨不得放聲大哭,但是她強自止著自己,不願讓自己的哭聲更使臨死的辛捷難受,她耍他死在安祥快樂裡,因為他們兩人已浴為一體了。
在這江岸邊幾乎沒有可以生火的東西,她記起她腰帶上繫著的小荷包裡有兩塊火石,那是為她“爹爹”抽菸袋時用的,她伸手一摸,居然還在,拿出來一看,雖然溼了卻還勉強可以用。
但是柴呢?她目光搜尋著,江岸邊都是泥沙和石塊。
突然,她發現剛剛救過他們一次的床板,還放在江岸上,她暗忖道:“這一定可生火的”
於是她走過去,搬了過來。
辛捷感動地望著她步履艱難地為他做這些事,但是死亡的陰影,愈來愈重,他說:“齡妹妹,不要生火了,我只要你靠著我,我……我已經沒有多長的時候能和你在一起了,希望你以後好好地自己保重。”
金梅齡嚶嚀一聲,撲到他的懷裡,雙肩急避地聳動著,哭得如帶雨梨花,辛捷也不覺真情流露,眼中掉下淚來。
不知多久,辛捷只覺渾身越來越冷,手臂也愈來愈腫,金梅齡硬嚥著爬了起來,解開辛捷的上衣一看,那暗黑之色己經擴充套件到肩頭了。
辛捷慘笑道:“還有多久?”金梅齡一咬牙,突地張口咬住辛捷的肩頭,替他吮著血,一口一口地,但是暗黑之色一點也沒有退。
辛捷更感動。上衣一除,他冷得更厲害,牙齒也打起顫來,他石室十年,本已不避寒暑,此刻毒性發作,才會這樣覺得奇寒徹骨。
他打著抖說道:“齡妹妹,你生個火吧!我受不了。”
金梅齡點了點頭,方才他吮毒血,一點效果也沒有,知道辛捷的命最多隻能再活一兩個時辰了。
但是她此刻已下了決心,只要辛捷一死,她也絕不再活下去,剛才她感覺到的那種阻止她這樣做的力量,此刻已沒有了,因此她反覺泰然。
她走過去拿起那塊床板,雖然沒有刀斧,但她心思一動,立掌一劈,那床板就劈成兩半,她已將其中一半劈成許多小塊,用火百點起火來,將辛捷擱在火旁,兩人依偎地坐著。
此刻,他們時刻的寶貴,遠非其他任何事物所能比擬的,但是他們反而說不出話來,雖然距死已近,但只覺得柔情蜜意,充滿心胸。
那床板乃檀木所制,燒得很快,片刻,便快燒光了,金梅齡站了起來,去劈另一半床板。
辛捷默默地計算著時間,此刻,那種麻痺的感覺,幾己遍及全身,“快了,快了,”他低語著。
另一半床板又一劈為二,金梅齡滿心憂悶,右掌滿蓄功力,“拍”地一掌,將床板拍得粉碎。
突地,床板的邊緣上,滾出幾個小瓶子來,金梅齡心中一動,跑過去拿起來一看,喜極高呼:“解藥。”
辛捷已漸昏迷,聽到這兩字,精神一振,看到金梅齡高興得又叫又跳,嘴角也泛起一陣笑意,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金梅齡焦急地守候在他旁邊,看到他睜開眼來,喜道:“捷哥哥,不要動,你己經沒事了。”
原來這床板正是“毒君金一鵬”放置解藥的所在,金梅齡亦知道解藥的用法,辛捷又一次靠著這塊床板,死裡逃生。
金一鵬毒藥雖極霸道,但解藥也極奇妙,辛捷此刻雖覺身力俱倦,但已沒有那種麻痺的感覺。
金梅齡一看他醒來,高興得又哭又笑,她內功已有根基,忙以本身的功力,替辛捷推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