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計程車紳官民,有了三種很形象的兇禽猛獸,形容這三位“刑部”巨頭——

——如果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弓辰,辦事鐵面無情,效率雷厲風行,被人指斥為“刑部之鷹”的話,有“笑面虎”之稱的“十殿閻君”閻羅王,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而另外一位主宰“天牢”生死予奪大權的總牢頭“鬼見愁”索凌遲,無疑就是一條傷人於不防的毒蛇。

閻尚書是正二品的大員,弓總捕頭也是從四品的大官,索總牢頭雖然僅是個五品的部吏,但手握“天牢”數萬死囚亡命的生殺大權,地位特殊,就算是朝中一品、二品的高官顯貴,見了他,也要落轎下馬,主動接納客套,不敢有所輕忽怠慢。

據說,索凌遲是“淮南”大派“鷹爪門”傳人中,最成功的一個,他的武功和成就,比他的掌門師兄“鷹爪王”茅鷹,都要高出一籌,他的“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多年前就已被“京師”同道公認為武林中的一絕。

他的手看來,雖然纖細柔弱,而且留著很長的指甲,可是隻要他一出手,那雙如女人無骨的手,就會都變成一對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索凌遲成名的一戰,當屬七年前的中秋月圓之夜,被囚禁在“天”字第十二號房的“天山”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趁著節日看守酒醉鬆懈之際,竟然群體越獄。

索凌遲在酒酣耳熟之餘,施展“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以一人之力,將這四十一名窮兇極惡的“天山”大盜挑筋斷骨,重新一一像拖死狗般抓回“天牢”!

第四章 牢頭 劊子手 賣花少女

和頓頓不離山珍海味、無肉不歡的上司閻羅王不同,索凌遲吃素,他絕對不沾葷腥,他用的廚子,都是曾經在“少林寺”香積廚做過的有名大廚。

與經常流連秦樓楚館、換女人如換衣衫的同僚弓辰相異,索凌遲不嫖不賭,她對於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他甚至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是乾淨的,在他的心目中,除了才出生的幼女,所有的女人,都是骯髒的垃圾。

他只喜歡幼女。

這二十六年來,不堪他折磨,死在他身下的幼女,並不比“天牢”牢房裡的跳蚤少多少。

他殘毒無比,他害人無數,但他卻偏偏又是一個非常講究風雅的文人墨客,他對於書法的精煉和對音律的造詣之深,甚至連翰林苑中那些自命不凡的翰林學士,都心悅誠服,甘拜下風。

當然,做為“刑部”最最出名的酷吏,索凌遲最在行,也是最酷愛的,還是“刑術”。

他熱衷研究刑法,喜歡製造刑具,痴迷刑虐囚犯,他為想出一個新刑法而手舞足蹈,他為發明一種新刑具而欣喜若狂,他為折磨一個囚犯生死不得而如痴如醉,樂此不疲。

總而言之,索凌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十足怪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怪物的心目中,他也有一個他崇拜尊敬學習嚮往的偶像。他崇拜這個人。就好像一個多情的少女,崇拜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樣。

他的偶像,就是“富貴集團”少東、小梁王“翻雲覆雨,十月如歌”柴如歌。

索凌遲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潛意識的模仿、靠近、致敬他的偶像柴如歌。

他穿著他的一身在京城第一流裁縫“天衣有縫”獨孤一鳳那裡,以二百兩銀子訂製的純黑絲長衫,現在坐在銅爐對面的深褐的竹椅上,畢恭畢敬的用玉匙,一小勺、一小勺,慢條斯理的淺嘗著,安琪兒郡主親手為他盛奉的一小碗“桂花蓮子白果粥”。

已經將近冬天的深秋,晚風已經相當的涼,喝下一小碗極具營養的熱粥,踩著夜霜急吧吧趕來的索大人,立時覺著全身上下連裡帶外,都暖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