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當我是乞丐?!”那老兒發怒了,一把扯過我,作勢要發飆。

被卡在他那一身的肥油裡,我果然不適合忍氣吞聲,握了握拳,抑制住噁心,我正便要抬腿踹死那不知好歹的混蛋時,忽然見狗兒猛地撲了上來,死死地壓住了那傢伙。

“放開我姐姐!混蛋!拿開你的髒手!不準碰我姐姐!”咬牙怒吼著,狗兒一把將礙事的裙襬系在腰上,衝著那一臉淫笑的老兒便是一頓好打。

只可憐那老兒無論怎樣都想不通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發起飆來竟是如此的恐怖,只能瞪大了一雙金魚眼,被狗兒揍得鼻青臉腫。

我歪著頭,也是一臉的想不通,怎麼看都是狗兒比較危險啊,那老頭兒對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來著。

那老頭兒被揍得出氣多,進氣少,眼見便要一命呼嗚了,我忙一把拉住狗兒,

“好了好了,沒事了。”

狗兒這才停了下來,靠著我一個勁兒地喘氣。

我愛憐地摸了摸他氣得紅撲撲的小臉兒,一臉的感動,有這麼個貼心的妹妹……真好啊。

“滾!”見那老兒還躺在原地,狗兒齜牙咆哮。

那老兒忙屁滾尿流地跑了。

“唉,淑女,形象啊……”我搖頭,痛心疾首地彎腰替他放下裙襬,唸叨著。

狗兒額前出現黑線,“我是男人。”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他,隨即捧腹大笑,一把將他勾入懷中,狠狠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嗯,香噴噴,口感不錯。我點頭,笑得一臉賊兮兮。

狗兒的臉一下子成了煮熟的蝦子,紅得快冒煙了。

“我也要親。”不甘被冷落的某人一臉落寞地在後頭開口。

我咧笑,抬手搖了搖食指,“男女授受不親,嘿嘿。”

狗兒滿面都是黑線,我兀自笑得開懷。

“走水啦……走水啦……”半夜,我正抱著自制的枕頭睡得口水橫流之時,忽聽得有人高呼。

走水?迷迷糊糊之間,我半睜開眼,一臉濃煙嗆來,我猛地咳嗽起來。

糟糕!失火了!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四處都煙,根本辨不清方向,我咬牙,將薄被扔進一旁的水盆裡浸溼,然後裹在身上,擋住口鼻,便衝了出去。

“狗兒!阿瞞!……”一邊跑,我一邊叫,“阿瞞,你在哪兒……狗兒……”明豔豔的火,暗無盡頭的黑,那樣暗沉而絢爛的色彩令人心生恐懼。

“姐姐!姐姐!”狗兒的聲音在火場外面清晰的傳來。

“別進來!”眼見他要衝進來,我大叫。

狗兒拿盆汲了水,一盆一盆地來回跑,可是天乾物燥,火勢沖天而起,又是豈是狗兒那一點小小的力量所能撲滅的……

“阿瞞!阿瞞!你在哪兒!”黑暗裡,我四下尋找。

“笑笑……”阿瞞的聲音從黑暗的盡頭傳來。

我忙衝著那個聲音跑去,一根燃著火的橫木猛地坍塌,我瞪大雙眼,眼見著那橫樑當空砸下。

身子一輕,我已被抱入懷中。

“不怕,不怕……”是阿瞞的聲音。

他一路唸叨著衝出了火海。

“姐姐……”狗兒扔下水盆,衝到我身旁,“姐姐……”

我從阿瞞懷中站起身,三人皆灰頭土臉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姐姐,房子沒了。”狗兒低低地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們的家沒有了。”

我咧了咧嘴,一手將他攬在懷裡,“房子沒了,家還在。”

“姐姐?”月色下,狗兒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泛著紅。

“呵呵,大不了回去當乞丐好了。”我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