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試,被唐雨一通打臉,可謂是掃了面子。

如是一般的人,定然會覺得面上無光,甚至懷恨在心,可是季孫香則不然。

她自幼才學修行便無對手,簡直是孤獨求敗,今日得見唐雨,被唐雨一番打臉,她不僅不覺得難堪,反而覺得內心十分愜意,那感覺竟然是她生平從未有過。

一時對唐雨便心生惺惺相惜之感,只覺得唐雨如果能入季孫之門,將來定然是一位好對手,彼此對壘,那也必然是大大的過癮。

因而她當機立斷,便直言要將唐雨收入季孫之門,那所謂的小女兒之態卻也並非完全做作,多數卻是其性情使然。

她的性格,怒便是怒,喜便是喜,一旦怒了就要翻臉,一旦喜了便是心懷大開。

她一旦覺得唐雨沽名釣譽,憊懶不堪,就忍不住一定要將唐雨的老底給掀開,非得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而現在,她一旦被唐雨之才所折服,卻立刻便生惺惺相惜之念,其中變化,竟然毫無徵兆。

她這般性格,在楚都不知讓多少人吃足了苦頭,卻又無可奈何。

唐雨微微皺眉,眯眼看著季孫香,季孫香雖然是一襲黑袍,可是其姿容之美,堪可當傾國傾城四字。

這一番言語說出來,更是嬌豔無雙,依稀便能讓人淡忘其優學寺卿的身份。

唐雨心中覺得有些好笑,一時也生了玩心,道:“你今日怎麼來的?滑雪來的麼?”

季孫香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自然是滑雪橇而來,我的雪橇在外面呢!”

唐雨哈哈一笑,道:“我也會滑雪了呢!冬兒,將我的滑雪板取出來!”

冬兒俏生生的取過滑雪板,唐雨踏步出門,踩上滑雪板,兩手拿著雪槳,在百草園之中滑雪來回穿梭,竟然十分熟練了。

季孫香披上披風,格格一笑,道:“這園中好生無趣呢,武陵城中盡是冰天雪地,唐先覺莫非不敢出這方寸小院?”

唐雨玩得正是興致高昂,一聽季孫香這話,當即道:“有何不敢?就憑兩枚滑雪板,武陵之地我儘可去得!”

當即,他雪槳狠狠的劃在地上,人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出了百草園。

季孫香格格大笑,道:“唐先覺,那敢情好,今日我們便比一比御使雪橇之技,看誰技高一籌!”

季孫香踩上滑雪板,緊隨其後,竟然也衝出了百草園,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之中。

周若水,蘇雨樵以及冬兒三人面面相覷。

冬兒嘀咕道:“這季孫大人真是不知羞,她分明是勾……”

“冬兒,休得胡說八道!”周若水臉色煞白,大喝道,她聲色俱厲,可眉宇之間卻盡是幽怨。

蘇雨樵頗為尷尬,道:“快,快讓蘇老跟上去,明日便是大比,今日唐師萬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

蘇雨樵一語驚醒夢中人,周若水立刻去找蘇庸,可是院子裡哪裡還有蘇庸的身影?

百草園唐雨書房之上,陶益倏然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抹難以言表的笑容。

“嘖嘖,先覺便是先覺,不愧是我合縱連橫一脈的傳人,著實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手筆。不錯,不錯!”

他喃喃自語,臉上露出激賞之色,良久,他看向院中。

只見園中周若水,蘇雨樵和冬兒三人,茫然無際,失魂落魄,又搖搖頭道:

“古之士子風流,也未有過唐先覺者,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他站起身來,踱步走出書房,道:“若水,先知,你們無需憂慮,蘇伯早就跟在了先覺的身側,明日便是大比之日,你們也需早早休息。”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道:“我武陵學界之命運,就在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