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少見胡公子有這般正經的時候……”

本來壓抑的氛圍與胡流風的語氣而形成的略微怪異的氛圍,因她的這話頓時蕩然無存。

胡流風微愣過後,突然一笑,轉身向湖中曲橋走去,行了幾步,背對眾人自嘲一笑,喃喃低語,“我怎麼就忘了她一向最會岔話,破壞氣氛的呢……”

眼波透過湖面,宏遠寺山道上軒宇送花給她,被她故意扯到會不會武的一幕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一陣微風吹來,溫熱的風帶著碧荷的清香以及胡流風的隻言片語,青籬只模糊聽到幾個字眼,不由眉頭輕皺。

柳兒看向胡流風遠去的背影,低聲朝青籬道:“小姐,胡公子真怪……”

剛才說那一句話,竟然是十分親近的語氣,小姐與他可沒有親近的交情呢。

青籬點點頭,是怪呢,這胡流風她還從來沒看透過,表面總是副玩世不恭,風流倜儻的模樣,可實際上,青籬知道這樣的人遠遠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樣。

這倒也還罷了,表裡不一的人多了去了,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偽裝,或多或少的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掩蓋起來,只給某一個人看。

青籬看不懂的是他對青陽的態度,如若是無情,為何每次一起時,可以笑得那麼開心,而且青陽上次趕他走,他使出苦肉計,硬是不走,如若是有情,可,卻也看不出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來。象胡流風這樣聰明的人,不應該不知道青陽的心思,更不應該這樣若即若離的遊離在青陽的左右……這樣搖擺不定,不似是他這樣的聰明人該有的作派。

想到青陽,青籬突然眼睛一熱,她走的那般突然,未必與胡流風沒有干係,如今已將近兩個月,卻沒有寫隻言片語給她,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又想起青陽走時,細雨濛濛,靜巷悠長,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之中的馬車讓人覺得分外的孤寂……

轉頭看胡流風一身青衫的坐在湖心亭中,她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要幫青陽做說客……無論她做這個合不合適,為了青陽她都要試一試……

密垂的門簾突然挑起,嶽行文的月白衣衫出現在門口,不顧齊齊向他張望來的詢問目光,徑直走向青籬。

他的面容淡然,看不出喜怒,青籬一顆心揪著,緊張的盯著他,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拳起,手心沁出絲絲的汗意,想要問李諤的情況如何,卻又不敢問,舔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呆呆的望著他。

嶽行文盯著她,好一會兒,才突然輕笑出聲,黑眸中透著發自內心的喜悅,輕語,“你快自由了……”

只這一句話,青籬的心突然下子雀躍起來,這意思是說李諤的腿傷能好?笑意剛湧到眼底,暼到李江幾人,連忙又收起,低聲嘟噥道:“先生這話傳到李諤耳朵裡,又要故意找你的茬兒……”

嶽行文輕笑一聲,轉頭向李江三人道:“小候爺的傷勢雖重,所幸未傷及筋脈,將養些時日,待皮肉癒合,應該不礙行走……”

他的話音一落,李江幾人連帶紅姨眾人均是一臉的喜氣兒,紅姨雙手合十將菩薩眾神謝了一個遍兒。李江則一挑簾進了屋中,剛進去便聽到容老太醫的喝斥,“出去,出去,一身的灰塵……”

嶽行文輕笑,回身又向屋內走去,只是確認了李諤的筋脈無礙,便連忙出來說與她知道,事實上還沒醫治完呢。

青籬突然覺得自己是這般的幸運,李諤傷成那樣,竟然可以完全康復,在心底謝了十幾遍的菩薩。

提著的一口氣猛然鬆了下來,才覺雙腿已是站得僵直,剛一抬腿,一股麻意從底傳來,青籬不由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唬了紅姨一跳,那幾人連忙攙扶她,卻見她苦著臉,眉眼帶笑。

靠在紅姨身上,好一會兒,腿上的麻意褪去。再看看門簾密垂的房門,轉身向曲橋走去,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