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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卻輕易打破了這種讓他滿意的親暱氛圍。她撐著傘,雨水讓他們的距離看起來更遠一些。
“你有什麼事?”她問得很是小心。
韓述頓足,“你非得隔著這個破鐵門跟我說話?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即使有一隻手擋在頭頂,但他的頭髮還是溼了泰半,一縷縷地貼在額前,看起來很是狼狽。
桔年說:“今天不是待客的日子,大過年的,你來這幹什麼,別鬧了,回去吧。”
韓述看來是真急了,單手抓著鐵門的枝條直搖晃:“你能不能讓進去再說,這雨澆在身上真不是開玩笑的。”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指節蒼白得泛青,想來真的是冷得厲害,話音剛落,還很應景地哆嗦一下,側身打了個噴嚏。
桔年猶豫了會,惻隱之心似乎讓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有了一絲軟化,她上前幾步,與他一門之隔。
韓述剛升起的期待很快就熄滅了,他看見桔年伸出手,一度誤以為她要將門開啟,誰知她卻是收了手裡的傘,欲從鐵門縫隙中塞過去給他,“傘拿著,你原先那把我放在孫醫生辦公室,我……我先進去了,你趕緊回家吃飯吧。”
韓述安靜了一會,沒有去接桔年遞出來的雨傘,他隔著髮間流淌下來的水滴和雨幕端詳著她,好像剛剛才發覺,她那麼不擅於強硬的一個人,對他的拒絕之意卻是如此之堅定。他一度以為自己那麼努力,已經離她近了些,更近了些,其實不然,就算像此刻,不過是一步這遙,她的門從來就沒有想過為他開啟。她在她一門之隔的封閉世界裡,他在門外,是遠還是近,其實沒有區別。
她不知道這個除夕他經歷了什麼,忙碌、疲憊、驚愕、憤怒、委屈……韓述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全世界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了,全世界都跟他過不去。在那扇和她一樣固執緊閉的鐵門面前,所有的負面情緒忽然攀至頂峰,他退後一步,毫無風度可言地抬腿在鐵門上狠狠揣了一腳,“我就這麼招人討厭?”
那可憐的鐵門在他們上次爭執的時候已經崩塌過一次,後來在財叔的幫忙下重新立了起來,也是個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豆腐渣工程,韓述發洩式的踢出一腳,那鐵門震了震,邊緣的粉塵和著泥塊呼啦啦地往下落,有一小塊甚至打到了桔年的褲腿上。
桔年慌慌張地退後一步,好在鐵門一息尚存,搖搖欲墜尚未倒下。她在這難以收拾的情境下竟然荒唐地生出一種可笑的感覺,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他明明正在做著讓人討厭的事,還一邊問,我為什麼會這麼討人厭。
她漠然掉頭回屋,心裡卻不得不惴惴不安地想,要是他發起渾來再補上一腳,鐵門真的犧牲了,她該怎麼辦是好。
然而韓述補上一腳的慘劇並沒有發生,桔年走到屋簷下,才聽到一個可憐兮兮的聲音:“我被老頭子趕出來了。”
“嘎?”桔年一驚,愣愣地轉身看他。在桔年一貫的印象裡,韓述雖然無賴且不講道理,但是他很少說謊。
韓述站在細雨中,垂頭喪氣地,可那彆扭勁卻仍在,他踢著鐵門邊上掉下來的小泥漿塊,不情不願地說道:“我沒地方去,行了吧。”
桔年猶有些不信,她早些從非明那間接聽說過,韓述跟父母並不是住在一起的,即使他真的跟韓院長鬧了彆扭,終歸也不是沒有容身之外,何況以他的本事,要找個收留他的人和去處實在不算件困難的事。
韓述好像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現在的住處還是老頭子付的全款,在他名下……我就想爭口氣,讓他看看,我不是離了他就活不了。”
“何必呢。”桔年是沒有得到過父母任何庇廕的人,所以她無法理解韓述這樣的人苦苦想要證明的東西。
“我沒那麼不要臉,你說不可能,我認了,也不想幹什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