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兒來買東西的。就是不知道,要是我買得多,老闆給不給優惠些?”

老闆是個人精,聽李欣這般說,便從櫃檯上下了來走到李欣面前笑道:“大妹子是大顧客,小店自然會照顧一些。”

李欣也不挑理。指著鋪子一角的棉絮墊子和紅色布匹問起價錢,又拿眼望了望大一點兒的漆盒,以及一些幹餅、糖果子。老闆做了一二十年生意了。自然窺得出一二來,笑眯眯地問:“大妹子家裡要辦大事兒啊?我瞅著你這是辦喜事兒,紅布可是給新娘子準備的?”

“是啊。弟弟娶妻,想著在鎮上置辦聘禮回去,往後親家說起來也有面子一些。”

老闆點頭道:“是這個理兒,咱們鋪子裡的東西大妹子你放心,絕對是好東西!價格也一定公道。打的就是童叟無欺的招牌,我不能幹拆自家招牌的事兒不是?”

說著便讓夥計抱起一床棉絮墊子示意李欣摸了摸,說:“才打理好的棉絮,冬天墊在背底下鐵定暖和。還有這個,”又示意李欣看稍微放在上面一層的棉絮被褥裡子,“這也是彈好沒多長日子的,絕對蓬鬆,長寬都夠,重也重個七八斤,兩口子睡是絕對夠的。這兩樣大妹子要是都買了,我給你算八百錢。單賣的時候墊子是四百錢,褥子可是四百五十錢的。”

這個價格單看倒是很便宜,但是總共加起來就有些讓人吃不消了。這要是在鄉下和別家會彈棉花的買,兩件套也就花個六百錢。這八百錢再買點零零碎碎的,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兩銀子了。

雖然關文說要瞅著實在的買,但四京果子,四喜糖子總要備的,這兩樣算一百錢吧。買兩三個漆盒裝,幾十個錢。還要給新媳婦備兩套衣裳,便要扯兩匹布,她這個做大嫂可不能不記著。另外便是給新媳婦的首飾,甭管銅的銀的還是鍍金的,總得準備一樣,胡家那麼窮,肯定沒有多餘的錢給姑娘打首飾,估計沒人幫忙操辦,也沒個歲數大些的婦人提醒。

如此掰著算,用錢的地方還真是多。米麵還得勻出去一擔,聘金也得備點兒,雞鴨魚肉、聘餅、酒、茶葉、芝麻,還得打造一樣兩樣像樣的傢俱讓胡家陪嫁過來……

當初李欣的婚事都是她孃家人張羅,這些事兒她也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沒親身經歷過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受。

比起來,當初關文娶她的時候聘禮單子真的太薄了。就她現在點點算算的,少說也有三四擔的聘禮。關文聘她的時候就一口薄薄的聘禮箱子。

然而給胡家的聘禮多半胡家還是會當做嫁妝還回來的。

李欣暗暗嘆了口氣,和貨鋪老闆你來我往講了一番價,最後還是定下七百六十錢買了棉絮墊子和褥子。又挑了三個漆盒,六十錢。幾樣乾果餅子什麼的,八十錢。一匹花布和一匹紅布,總共二百三十錢。全部加起來一兩多銀子了。

數著老闆找回來的銅錢,李欣也並不怎麼心疼。說起來這二兩銀子也是意外之財,她並不怎麼可惜。

畢竟她還有私房錢不是?自己留著一些,回門的時候她娘還塞了錢給她的。

自己的私房銀子她自己心裡有個數就行,從來沒對旁人說過。大頭都留給孃家人了,小頭自己留著,算是有個心理安慰,有錢在手總是讓人心安些。

她買得多,老闆做成了一筆大生意,也難得慷慨,問清楚李欣現如今的住處,派一個夥計幫她把東西搬回去。

思量了下李欣問道:“不知道這哪兒有比較好些的首飾鋪子?”

“喲,大妹子這可就問對人了。”老闆笑眯眯地走到門口,朝西邊兒指了指,“跟著這條道一直走,看到有口井以後朝北邊兒那條道再走一會兒,有家‘鎏珍坊’,那兒的首飾都是頂好的。絕對萬里挑一。”

誇得那麼好,李欣心裡暗想這老闆是不是鎏珍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