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嬸孃跟三嬸孃不對付,欣妹妹跟春兒妹妹也不對付,這都是說不清的事兒,你就別胡亂說叨添亂了,仔細你當家的又揍你。”

仝氏立馬就縮了縮脖子——雖然被李銀打是常事兒,也早就都習慣了,但她還是怕男人揍她的。

接待完大家吃完晚晌飯,來的親朋好友便陸陸續續地都走了。

屋子夠多,夠寬,新屋沒人氣兒,搬進來讓大家一起住一晚正好能有些人氣兒。

劉氏孃家人留了七七八八下來,李厚伯一家倒是沒留,李厚叔也覺得自己婆娘跟閨女和自己二嫂不對付,也就跟上李厚伯去老宅子那邊兒去住。

劉氏給李欣留的屋子遠遠比以前那間屋子要大得多。

雖然因為起屋子,傢俱物什的不能盡善盡美地換過,李欣屋裡到底還是把那些傢俱給留了下來。

所以這屋子顯得就非常空曠了。

不過李欣還是很歡喜的。孃家有自己的地方,無論以後自己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關文見李欣站著沒反應,也不喊她。自己去箱子裡抱了被子出來鋪床。

就著昏暗的燈火,關文仔細地鋪著床鋪,一邊笑問李欣:“我怎麼沒覺得你有認床的毛病?這床還是給你擱在這邊兒了……”

李欣笑了笑。吸了吸鼻子。

關文馬上回頭說:“凍著了?剛才好像聽你吸鼻子了。”

李欣悶悶地說了一聲:“嗯,夜晚風大。”

“那趕緊把屋子給關上。”

關文走回去把門給掩了,又回來繼續把床給鋪好,把被子給投好。

“岳母說這被子和被單都是夏天兒的時候曬過的,前幾天出太陽也拿出去曬過,這會兒摸著還是軟和的。”

李欣點點頭,見關文都收拾妥當了。方才覺得不好意思,走到床沿邊去坐下。

“我去看看揚兒。”關文跟李欣打了聲招呼,去山子和小兜他們的屋子那邊兒去。

李欣便去端了熱水,準備等關文回來好洗臉洗腳。

沒一會兒關文便回來了,和李欣二人一起洗漱好後。關文去倒水,李欣爬到了床上,脫了外邊兒穿的厚襖子鑽進了被窩裡,打了個哆嗦,慢慢用體溫去把被窩給捂暖和。

隨後關文進來,插上門,也鑽進了被窩去。

手邊溜到了李欣腰上,把她摟過來跟自己貼緊。

“夏天兒抱著還好,還顯得冰涼。這一到冬天可就冷得直打哆嗦了。”關文伸手擱在李欣的肚腹上輕輕揉著。聲音放得很低。

李欣柔順地依在他懷裡,聽著頭頂上關文平穩的呼吸,感受著他的大掌在自己肚子那兒輕柔地暖著,白日的勞累和不高興便全都忘到了腦後了。

只是她好像記得還有什麼事兒沒想到。

“怎麼了?想什麼事兒?”關文見她沉默不語,輕聲問道。

晚上休息的時候一般而言他們會說說話再說,不管有沒有做那事兒。陷入沉睡前一定是會說上兩句的。現在李欣不開口,關文便想到她是在想事情。

李欣輕輕動了動腦袋,手撐了關文的胸膛跟他拉開一些距離,光線有些昏暗,但還是看得到關文的模樣的。

李欣道:“總覺得好像還忘了什麼事兒似的……”

“忘了什麼事兒?”

李欣搖頭:“就是記不起來了。”

關文便笑道:“記不起來便想不去想了,或許等你不想了,這事兒倒是記起來了。”

李欣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把白日的時候跟朱氏、金氏、李春等人的事兒跟關文說了一遍。

“……大伯孃那邊兒倒還好,打聽打聽倒也罷了。不過三叔那邊兒……當真是讓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