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了好半天方才喜笑顏開地朝李欣招手:“欣兒,快來看快來看,這是個啥花紋兒?四四方方的,上邊兒怕是字兒吧?”

李欣往前湊了一看,頓時眼珠子瞪大了些。

只見那石頭不起眼的一個平坦處地方似乎是被烙刻上了一枚印章,四方框子給框上了,框裡邊兒許是四個字,不是現在平常人用的字型,倒像是古代的那種鬼畫符似的字,瞧著莊重大氣。興許是被磨了很多年了,有些殘缺不清,但大致還是能看出個樣兒來。

“這是啥字兒?”

劉氏又問了一句。李欣搖頭道:“認不得。應該不是咱們現在用的字型。”

劉氏便嘀咕道:“這應該是事兒吧……不然咱們去請山子他先生來家裡給看看?”

一直待在一邊逗弄亮兒的李歌聽劉氏說山子。立馬大叫道:“哎呀!我我忘了大侄子跑了!”

劉氏笑罵道:“什麼你大侄子大侄子的,你比你大侄子還小,平日裡叫他名兒咋了,一天到晚大侄子叫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比他高輩分似的。”

李歌就哼了一聲:“誰讓他平日裡沒把我當姑姑看的,我就要叫他大侄子。”

李歌蹦下地去嚷嚷道:“姐姐你不準回去,我待會兒回來跟亮兒玩兒,我現在去抓我大侄子去。”說完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李欣掩嘴笑道:“歌兒這脾性也不知道隨了誰。”

劉氏道:“你瞧著吧。這姑娘長大了也鐵定是個小辣椒,上次在田埂上撞上兩個女人吵架,吵得很激烈,她偏不怕,她還愣往中間插話,本來人兩個吵架吵得正起勁兒,被她一攪合,這架也吵不下去了,各自回家去作罷。”

“那說明歌兒有當和事老的本事啊!”

“什麼和事老,她要見著人家和和美美的她也能把人家的事兒給攪黃了。”

劉氏不以為然地說了兩句。眼睛一直盯著石頭靠近底部的那個花紋,琢磨了半晌問李欣道:“那啥。欣兒,你說這石頭咱把它送去也給評評寶成不?”

李欣哭笑不得:“娘,這石頭塊頭大,瞧著就跟河邊兒的石頭一樣,也沒什麼特殊的,送去評寶也基本沒可能評上什麼寶啊……”

“這不有它運勢在裡頭嗎?還有這花字兒呢。”劉氏忙指著石頭那塊花紋道:“這個,總有點兒啥寓意吧?”

李欣搖搖頭:“娘,都還不知道那是什麼花紋花字呢,誰知道有什麼寓意。要我說啊,你也別聽大伯胡咧咧,寶石會那都是商賈和衙門攪合在一起玩兒的把戲,平常老百姓要真有什麼奇珍異石的,早被商人和衙門弄走了,他們吃肉老百姓能有口湯喝就不錯了。”

李欣對劉氏道:“這茬事兒娘你還是別去摻一腳了,臨近年關了,還是想想過年的事兒吧。”

劉氏有些不樂意,還跟李欣商量說:“銘子雖然沒回信,今兒個過年肯定要回來的,娘也是想給他鋪鋪路,既然那官場上的老爺們都對這事兒感興趣,咱們投其所好疏通疏通關係,對銘子鐵定好……”

劉氏話還沒說完李厚仲就道:“他奔前程你別在一邊兒瞎操心,能做啥事兒不能做啥事兒他不知道啊?他要真有本事,你就是不給他鋪路不幫他疏通關係,他也照樣能往上奔著去,你這上趕著去巴結那些個官場上的老爺,那才是真的給銘子拖後腿,以後旁人說起他來不得說他是靠著他娘獻石頭才跟人家掛靠上關係的。”

劉氏立馬甩了臉子:“你當爹的不幫你兒子想未來就算了,我幫他想你還埋汰我。你要有本事,我用得著想那歪門邪道的?”

“好了好了,爹,娘,多大的事兒,別扯遠了……”李欣忙出來調和兩人的情緒:“這石頭沒什麼大不了的,到處都能搬一塊回來,就當是咱家的鎮宅石頭,輕易不去動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