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笑了笑,眉眼都柔和了下來:“他一向都很乖。”

關文扶了李欣靠近床邊,蹲下身去給她揉腿,一邊道:“最近我太忙碌,也沒好好過問你的身體。腿有些浮腫了?可覺得不舒服?”

夫妻之間的親密小動作在關文未發跡之前倒是很多,那段關文鎮上村中兩頭跑的日子,兩人的感情也日漸加溫,越發的好了,反而是到了鎮上因為關文忙碌的關係,屬於兩人的時間卻少了起來。從前李欣給關文洗腳,關文給李欣揉肩實屬平常,到了鎮上週圍有伺候的人,這種親密動作反而消弭了。

李欣目光柔柔地看向蹲身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卻也只能看到他的發頂,雄渾的男聲傳入耳裡:“覺得舒服些了麼?”

李欣輕聲地應了一聲,關文坐了上來,笑著道:“以後讓青丫和果子幫你多揉揉,我有得了空我也幫你揉揉。時候不早了,先睡吧。”

說著便扶著李欣的肩和腰讓她躺下,關文則是去吹了蠟燭,拉了帷幔方才睡下。

沒一會兒,摟著她的男人便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關文沾枕頭便睡著了。

他的手搭在李欣胸前,兩人都是側躺著的,李欣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現在的睡顏然而聽著這熟悉的鼾聲她卻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莫名地撫平了今日因與薛謙開門見山式談話所激起的心中的漣漪。

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始終是這個重情重義有擔當的男人。

李欣伸手蓋上關文的手微睜著眼睛看著一片黑暗。

她在想著,到底要如何回絕薛家的提親。

薛謙讓她再考慮考慮,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薛謙問她的那句,介意的到底是青巖和悠悠的年歲之差,還是介意他們從前的那種關係,直直將事情的本來面目攤在她面前。

她無法否認,這是她考慮的一點重中之重。

沒有結為秦晉之好時,他們可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若是結為親家,日常往來必不可少她心中難免膈應。

關文微微打鼾的聲音還在她耳邊響著,李欣輕輕閉上眼,無意識地撓著關文的手心。

不知不覺的,她也睡著了。

事情總要面對,兩日之後薛青巖再次上門,這一次來他提了大禮儼然是上門拜訪的樣子。

關文不在,和關全交託果林子的經營事宜去了,人騎馬去了荷花村,晚上要在家中歇一夜,明日才回來。

薛青巖臉上微紅,恭恭敬敬地給李欣行了禮,仍舊是喚著她關嬸嬸。

得知薛青巖來,李欣便讓人抱了悠悠下去,此時她也端坐著,含笑望著薛青巖,跟他寒暄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薛青巖前來明顯是要勸說李欣什麼的,李欣不提這茬,他也不急躁,聊了不久才慢慢轉移話題,開口道:“關嬸嬸,怎麼沒見悠悠妹妹?”

李欣端了茶喝了口,面上的笑微淡了淡:“她人小,每日睡不夠,這會兒應該是在睡覺吧。”

薛青巖也不執拗要見悠悠,繼續道:“上次在門口見到關嬸嬸,也來不及跟關嬸嬸多說兩句話……不知道關嬸嬸考慮地如何了?”薛青巖問出這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了頭道:“父親讓我來問關嬸嬸一聲,若是關叔叔和關嬸嬸都同意,他便鄭重找冰人下聘······”上次薛府大管事和掌家譚媽媽來只是帶了些禮,也只算探關家人的意思。若是這一次得了李欣的口頭認可,薛謙是要去請冰人鄭重提親的。

冰人和媒婆雖然都是做媒拉縴的行當,可一個吃的是官府的米糧,一個走的是民間的路子。大戶人家定親事兒,找的都是冰人說項,普通人家請不起冰人,冰人也不會願意接普通人家的說親事宜,免得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而一旦冰人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