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頭角,墨婉覺得這樣的李道玄,挺好。

墨婉大病初癒,沒有多喝,李道玄喝了不少,銅雀成了公主,多了矜持,喝酒都是淺嘗即止。

李道玄看著臉色蒼白的墨婉笑道:大病初癒,來日方長,墨婉姐先行休息。

墨婉點了點頭,沒有堅持,銅雀陪著墨婉離去。

李道玄坐在水榭繼續喝酒,銅雀還沒出關,他眉頭皺了皺,如今諸事已了,李道玄還要遠赴中州,去看一看鐵牛,沒了貪狼的掃把,只怕耗費時間不短。

離家多年,李道玄見完了鐵牛,就打算回返小鎮,出來越久,愈發想回家。

接連半個月,三人不時聚在水榭喝酒品茶,閒談風月,墨默有次過來取走了不少酒。

李道玄見銅雀遲遲沒有出關,有些暗暗焦急,最後無奈,和墨婉打了招呼,留下了一封書信給銅雀,只得跟公主辭別,直言要去一趟中州。

看著李道玄,一襲紅裙的銅雀眯眼而笑道:李公子去中州,本公主也一同前往。

李道玄是打死不會帶著這公主一起,只怕還沒有出春秋九國,自己就會被堵上。

他一天夜裡,悄然離開了銅雀臺,駕馭著灰雁離去。

一個紅裙少女笑嘻嘻跟在了後面,被雀的一隻蒼天大手捉了回去。

李道玄看見身後無人,終於鬆了口氣。

灰雁振翅,飛離了此處,小半個月後,李道玄懷著複雜的心情,坐上了前往中州的方舟。

方舟馳騁雲海間,李道玄最近心緒不寧,打坐時常恍惚,這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修士冥冥中有感,李道玄皺眉不已,莫非有大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不成,隨即李道玄又搖頭,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訪友而已,能有什麼事。

他對著扶桑問道:扶桑姑娘,你覺得貪狼什麼境界,芝竹,又是什麼修為。

扶桑聞言一愣,身影緩緩出現,坐在了李道玄對面,李道玄順手給扶桑倒了杯酒。

扶桑看著認真的李道玄,皺眉不語,許久搖頭道:公子因何有此一問。

李道玄想了想道:如今貪狼送出的心臟,已然融入了饕餮體內,扶桑姑娘,沒有至強修為,此物只怕難以得到,即使得到,也保護不了,你或許會想,無人發現,寶物如何留不得,心臟之強,只怕已然通天,沒有至強者的修為,如何能夠掩蓋氣息,又如何在短短瞬間,揮入我體內,而不被那院中的老道人若察覺。

扶桑聞言,臉上陰晴不定,李道玄繼續道:一路走來,法寶層出不窮,每每遇險都能逢凶化吉,如今細細想來,或許貪狼早有謀算,芝竹我本不會多想,然而,若是貪狼至強,日日送寶,只為美人芳心,只怕還另有隱情。

扶桑臉色變了變,看著李道玄緊張問道:公子可是察覺到不對。

李道玄皺眉,搖頭道:如今心臟入體,又進入了饕餮體內,我覺得前所未有的好,先前察覺心臟不對之時,已然和饕餮融為了一體,同樣逼不出體外。

李道玄暗暗嘆息,自從得了這傳承物,一路走來,他小心謹慎,芝竹他本來沒有懷疑什麼,然而貪狼的舉動,讓李道玄有些心驚肉跳,芝竹最早和他相識,若是真的另有目的待在自己身邊,李道玄不敢深想,每每想到此事,他總覺得師父人魔的影子若隱若現,一如當年在誅魔山的佈局,寥寥幾手,便讓噬魂易主,輕而易舉坐上了那噬魂之主的寶座,更是邁進了十九境,修為通天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