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回到了小院,他沒有上去書院,也沒有去看李叔叔李嬸嬸在不在,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那些圍繞著大帝種子的陰謀詭計,隨著從他體內取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李道玄站在院子裡,看了一眼荒涼的小院,多年未歸家,他日夜思念這方熱土,陋巷寒雨,他終究是回來了,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傷痕,過去種種,猶如過眼雲煙,猶如是水月鏡花,夢幻泡影,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似乎一切都未曾改變,他還是那個進山砍柴的木訥少年,草鞋布衣,風裡來雨裡去。

李道玄洗了個澡,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眼中流露出哀傷和痛苦,有人為他而死,這讓李道玄心緒難平,久久不能釋懷。

換了一身粗布麻衣,李道玄走出了院子,見笑見李道玄似乎沒興趣搭理他,也不氣壘,就在院子的牆頭,把最近這些年小鎮發生的事情一一跟李道玄都講了一輪,他和賒刀不時會去渡口,對於天下的局勢,也是有所瞭解,天狗吞天,魚夫子從小鎮走出,李叔叔李嬸嬸隕落,誅魔山破,神州大亂,厄運天書,聖人傀儡,饕餮之主,大先生,情痴,漁夫,魚夫子,種種種種,李家變故,這天下唯一沒有聽到的訊息就是貪狼,那詭異而又讓李道玄情緒複雜的人。

說了許久,見笑緩緩離去,李道玄沉默不語,收拾了一趟屋子,灰雁叼著一頭野獸回來,如今小鎮沒有了妖獸,只有普通野獸。

李道玄沉默烤著烤肉,許久後拿著籃子,走出了院子,去了小鎮買了進山香油紙錢,換了衣服,帶著烤肉,進了深山。

看著雜草叢生的四個墳頭,李道玄強打起精神,咧嘴開始述說著出行的種種,沒說自己九死一生心臟已無,只說見識了外面的世界,走了很遠的路,見過很多人,看過很多風景。

一邊清理著雜草,一邊絮絮叨叨,說著說著,李道玄就淚流滿面,拿出了酒水,看著那熟悉的忘憂酒,李道玄一杯接一杯倒在了四個墳頭前。

第二天李道玄才從深山走出,一把大火,燒掉了山裡的兩座廟宇,來到了祖宅,看了一眼,許久後緩緩離去。

東勝雪來過,又走了,聽聞是去了戰場。

李道玄來到了書院,神色複雜看著這座書院,他很想一把火燒了,想了許久許久,不過是人心的問題,跟書院不書院,沒有多大關係,而且東勝國還在,也不是他能燒就燒的。

一群通靈的猴子已然不在,只怕是他許久未歸,這地方沒有妖獸供養,跑去了外面。

普通的猴群漫山遍野,見到他和灰雁,都是齜牙咧嘴露出兇相,這座書院猴群沒敢進入,每次進去都被山腳下兩個恐怖的人和妖獸驅趕,久而久之,猴群不敢放肆。

李道玄對著小灰道:去吧,都趕到大山裡面去吧。

李道玄盤坐在書院門口的大石頭上,看著小鎮的炊煙裊裊,看著田園的金色稻穀,看著遠山近水,溪水潺潺,他緩緩閉目,一動不動。

猴群漫山遍野,被一隻灰色的大雁驅趕,越走越遠,最後逃進了大山深處,沒敢在這座大山上在逗留。

沒了猴群,李道玄緩緩沿著石階而下,看著兩棟房子和門口的兩人,取出了一塊令牌對著二人道:方寸山有河,名為爭渡,我觀你二人,御物在望,去吧,入爭渡而出,可入第四境。

二人聞言,臉色一喜,他們只是小鎮尋常修士,不太願意外出冒險,這些年在此處修行,也算是安安穩穩,不時幫著小鎮狩獵之類,過得頗為自在。

看著二人李道玄緩緩說道:御物之後,便可開山,爭渡不凡,破了開境再回來,方寸山功法秘籍無數,你二人持有此令牌,找劍王玄九之徒求一份,想來不難,我手中也沒有合適你們的修行之法。

說完取出了四袋道谷對著二人道:這四袋道谷來自青牛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