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了一份報恩的心思,彌補本該當爹做孃的關明應該幫她姐妹三個置辦的攤子,卻被自己那個爹給訛去了?

阿秀頓時怒不可遏,聲音也瞬間拔高:“我問你我的東西呢!”

關明臉上也掛不住,兒子女兒都要跟他鬧架,他自然也鬧心地慌,大聲罵阿秀道:“你吼啥?你吼啥!你的東西咋了?你都是老子的種,你的東西老子還拿不得了?老子偏拿,你要咋地!”

阿秀立馬罵道:“你要不要那麼無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大哥都說了讓你交出來的,你有什麼臉扣著我的東西!我跟著大哥大嫂分家出去了的,要扣也該是大哥大嫂扣,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也配!酒囊飯袋一個有那臉皮侵吞自家閨女的東西,那嫁到關家做兒媳婦兒的嫁妝怕是都要被你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個寶貝兒子沒有娶媳婦兒!你不把東西還給我,我就當著村裡鄉鄰的面把這事兒捅出去,我看你那寶貝兒子還要不要娶媳婦兒了!”

阿秀一口氣不喘,指著關明沙啞著聲音大聲說:“我數三聲,你不給我,就不要怪我翻臉了!”

“一!”

關明抖著身,哆嗦著唇罵:“你他孃的敢……”

“二!”

阿秀頓也不頓一下,微微瞪大了眼盯著關明,嘴裡還不猶豫地又數了個數。

關全臉上就掛著輕笑,他自然知道其餘的皮草子被他爹給賣了的,這事兒還真收不了場了。

鬧起來好,鬧起來了他就能趁著這混亂勁兒分家出去了,一次斷個干係。以後要不要跟他爹來往全看他的意思,還指著他當牛做馬伺候老爹幼弟啊?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傻?

胡月英頭一次看見阿秀這般耍威風,心裡簡直要佩服地五體投地,特別是阿秀方才說的那一段,兒媳婦兒的嫁妝被公爹吃得骨頭都不剩這話……可不是嘛,她的嫁妝可都被公爹捏去了。

要說胡月英的嫁妝,其實還真沒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泰半還都是當初李欣幫關全置辦送去胡家的聘禮的東西,被胡月英給照舊搬了過來。沒辦法,胡家窮,根本就出不起嫁妝。關家給的聘禮薄,胡家送的嫁妝自然更薄。

但不管怎麼說,胡月英心裡肯定也不舒服的。就算是關家真要把這形式上的嫁妝給收了去,那也輪不到他做公爹的啊,置辦都是大嫂拿錢置辦的,做公爹的哪有那樣的資格跟臉面問兒媳婦兒要回嫁妝?

兩個二人默不作聲,一個兒媳婦兒臉上放光,還有個女兒咄咄逼人,關明簡直想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把他們都扇個遍。

“爹,我馬上數三了,你給是不給?”阿秀死死盯著關明,嘴唇動了動,看那樣子真的就要把三數出來了。

關明到底還是怕了,不說別的,他還真的捨不得關止承的前途有一點兒閃失,忙忙地叫:“你慌啥你慌啥!數那麼快乾啥玩意兒!”

阿秀就抱了手臂:“成啊,我不慌,你趕緊的,把我的皮草子給我找出來,好好地給我放到箱子裡邊兒去,還有我那紙墨,都給我碼整齊了還回來。我就是拿那一堆紙當廁紙用了,也不會便宜關止承一絲一毫,讓他糟蹋我的東西。”

關止承的屋子是鎖起來的,自從那日關文放揚兒在關止承屋裡睡,結果被關止承和關明認為是揚兒偷聽他們父子說話以後,關止承就小肚雞腸地每次走了都要把屋門給鎖上。

阿秀這番話倒是氣得關明不輕,這不是在拿他家小六跟茅房裡的屎比較嗎!

“那是你親六弟,你、你竟然……”關明頭髮都要炸起來了,阿秀卻冷哼了聲說:“那是血緣上,他是我親六弟,那你倒是問問他,有沒有把我當親姐看?我沒念過書都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讀書人難不成這點兒都不知道?”

阿秀攤攤手:“少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