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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陣中。不但從此君王不早朝,可說從此君王不視朝了。諸大臣日日赴朝待漏,帝摯總推說有病,不能出來。
約有半個多月,諸大臣已探聽明白,知道中了美人之計,不覺都長嘆一聲。有的打算竭力再諫,老將羿忿然道:“就使再諫,亦是無益的,病根現在更深了!”火正吳回亦說道:“現在我們連望見顏色都不能,何從諫起呢?”水正熙道:“我們同進去問疾如何?”眾人都道:“亦好。”於是即刻叫內侍進宮去通報,說諸大臣要來問疾。哪知去了半日,回來說道:“帝此刻尚未起身,候了許久,無從通知,諸位大臣下午來吧。”眾人聽了,都默無一聲。老將羿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是下午去。”於是大家散歸。
到了下午,重複聚集,再要進宮求見。此時帝摯已經起身,知道諸大臣早晨已來過,料必是來進諫的。一則宿酒未醒,精神確有一點不濟;二則羞惡之心發生,實在愧見諸大臣之面;三則知道諸大臣這次諫起來一定是非常痛切,受又不能,不受又不能的。三種原由交戰於胸中,到後來決定主意,總只有飾非文過的了。於是吩咐內侍,只說病甚沉重,不能起坐談天,承諸大臣來問,甚為感謝。明後日如能小愈,一定視朝,一切政治屆時再議吧。”內侍將這番語言傳到,諸大臣亦只好悵悵而出。
火正向眾人道:“寒舍離此不遠,請過去坐坐吧。”於是眾人齊到火正家中,坐尚未定,老將羿就發話道:“照這情形看來,還是照老夫的原議,大家走吧。諸位就是不走,老夫亦只好先走了。前日帝妃、帝子紛紛遷出,老夫已大不以為然,何況現在又是這種景象呀!”水正修拖他坐下道:“且坐一坐再說,古來知其不可為而不為的,叫作智士;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叫作仁人。我以為與其做智士,不如做仁人,還是再諫吧。”老將氣忿忿說道:“見面尚且不能,哪裡去諫呢?”水正修道:“我們可以用表章。”木正重道:“不錯,不錯,我們前兩次的諫雖說是良藥苦口.應該如此,但是有些地方終嫌激切,不免有束縛馳驟的樣子,這個大非所宜。帝今日不肯見我們,或者亦因為這個原故。我們這次的表章口氣應該婉轉些,諸位以為何如?”眾人都贊成,於是大家公同斟酌,做了一篇諫章,到次早送了進去。
又過了兩日,帝摯居然視朝了,但是那神氣卻是昏昏沉沉的,開口便向諸大臣道:“前日汝等諫章朕已細細閱覽,甚感汝等之忠忱,不過錯疑朕了。朕近日雖納了幾個嬪妃,不過為廣宗嗣起見,決不至因此而入迷途。前數日不能視朝,確係患病,望汝等勿再生疑。”火正道:“臣等安敢疑帝,只因帝自納嬪妃之後,即聞帝躬不豫的訊息,而調詢內侍,又並無令醫生診視之事,是以遂致生疑,是實臣等之罪也。”說罷稽首。
帝摯聽了這句話,不覺漲紅了臉,勉強說道:“朕自思無甚大病,不過勞傷所致,靜養數日,即可痊癒,所以不要服藥。
再者,近來醫生脈理精的很少,萬一藥不對症,病反因此加重,所以朕決定不延醫,亦是不藥為中醫的意思。”諸大臣聽他如此說,知道他全是遁詞,卻不好再去駁他。只見水正熙說道:“帝能不迷於女色,不但臣等之幸,亦是天下國家的大幸。不過臣等所慮的就是帝近日所納的幾個嬪妃並不出於上等人家,亦並沒有受過優美的教育,這種女子,將來不免為帝德之累。
臣等為防微杜漸起見,所以起了這種誤會。既然帝躬確係不適,那麼臣等妄加揣測之罪,真是無可逭了。”說罷亦稽首。帝摯道:“汝等放心,朕決不為女色所誤也。”於是處理一些政務,未到巳刻,推說患病新愈,不能久坐,就退朝回宮而去。
自此之後,又接連多日不視朝。老將羿到此刻真耐不住了,首先上表辭職,不等批准,即日率同弟子逢蒙出都而去。過了兩日,水正兄弟同上表乞骸骨,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