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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普通的法則去治它;人為的,特別的,非先將它為患的根本決了不可。
這淮水為患的根本,在上流,所以只能從上流治起。”文命忙問道:“所謂人為的?究竟是什麼人呢?”九尾狐道:“不是人,是個妖物。然而亦彷彿是個人。”文命道:“是什麼妖物呢?”九尾狐道:“這個我現在還不能說。”文命道:“何以不能說?”九尾狐道:“當初這妖物為患的時候,我早知道。
但是因為力量不及它,只好將國都遷讓到南方去以避其害。現在我若說出來,它一定知道,必來和我們尋仇。那時無人救援,無人抵禦,塗山之民無噍類矣!”文命道:“我答應了這件親事之後,怎樣呢?”九尾狐道:“親事之後,我還要要求你到那邊去就親。你既在那邊,自然能夠救援我們,抵禦妖物,我就可以相告了。”文命躊躇了一回,說道:“那麼我就答應。
但是婚姻大事,媒妁不可不請,六禮不可不備。我雖沒有父母,亦須告過祖廟,才可議卜日期。草率成禮,是不可能的。”九尾狐道:“這個自然。只要你答應了,一切自可慢慢的商議。
照例,男女姻事必須男家向女家提出求親。我現在只好算一個串媒,請你告過廟之後,就請正式媒人來求親吧。不過路途遙阻,往返不便。最好到那時,你與媒的一同前來較為省事。”
文命答應了。九尾狐大喜,便拱手道:“如此甚好!我在塗山拱候。再會,再會!”說罷,化一道白光向南而去。
叔獻向文命道:“這個是否妖狐,崇伯何以就答應他?”
文命道:“當初我亦疑心。後來細看他神氣,絕無妖意。又暗將軒轅寶鏡向他一股,他亦絕無感覺。他說的話,又亦如此懇切,所以我就答應了,料來決無害我之心。”說罷,就叫大章過來,吩咐道:“你快到石紐村去,代我設祭告廟,說我要娶於塗山了。”大章領命而去。
文命仍領了從人來治淮水,要行它那掘地注海的方法。哪知愈掘水愈多,氾濫愈甚,工人頗多溺死。偶然築起一個堤防,不到一日,又被洪濤衝去。文命大怒,作起法來。大叫:“淮水之神何在?”叫了半日,不見答應。料想九尾狐之話不錯。
於是改變方針,先從大野東原沂水、泅水等處著手,分派了工程叫從人去做。自己決計到塗山去就姻,帶了真窺、橫革、之交、國哀、豎亥五個同行,其餘人員,一概不同去。因為此次婚禮務以簡略為主,所以用不著多人。治水一切任務暫請伯益代理。天地十四將深恐路上或是有危險,要求同去。文命一定不肯,說道:“這是我的私事,不是公。不敢以私假公,你們應該在此保護伯益,保護大眾,就如保護我一樣。”眾將聽了,只得罷休。
文命率領五人匆匆就道。沿著淮水之北而西,一路水勢瀰漫,洪波疊起,竟沒有一個可以濟渡之處。一直到淮水之源,又是桐柏山了。前次所坐遇著風雨鬼怪的亭子依然尚在,六個人不免又進去息足。文命坐下,回想前次過此之時父親尚在,如今父親去世已久了。前次過此之時,尚未能得到各種神靈的佑助,如今治水,居然已有些成績。心中兔起鶻落,思潮正濃,忽聽得雷聲隱隱自上而來,狂風陣陣四面而至。沙飛石走天昏地暗之中,無數鬼怪的黑影直向亭中撲來。
文命非常詫異:“怎樣又會得有這樣事呢?前次赤手空拳,只能以正心誠意的工夫卻此邪魔。此次則不然,胸中有赤碧二珪,兼有軒轅寶鏡,膽量愈壯。”向真窺等道:“汝等休怕,且看它如何?”哪知道這次的妖魔亦較前次為兇,起初不過在亭外憧憧往來,後來竟漸漸到亭中來,作撲攫之勢。真窺等早已掣出武器,預備抵敵。文命亦暗將寶鏡和赤碧珪拿在手中。這時雷聲愈大,風勢愈狂,天色愈暗,幾於伸手不見五指,彷彿有兩個身長丈餘的魔鬼,伸著它如箕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