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的威力不小,景松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額角重重一下磕在一邊的桌腿上,很快就有鮮血順著面部流下。 “師尊,你打我?”景松跪坐在地上,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我們不是道侶嗎?你居然捨得打我?” “你先是我的徒弟,其實才是道侶,注意你的身份!”玉沉璧看景松的目光中盡是不耐煩,半分沒有要拉他起來的意思,“滾回你屋裡去!” 鮮血滴在景松的腿邊,赤紅的血痕爬滿整張臉,看起來甚是猙獰。 景松抬起頭,並未理會額上的傷,固執的盯著玉沉璧,要找他討個說法,“不知弟子究竟犯了何錯,居然能惹得師尊動這麼大的氣?還請師尊明示,弟子也好長個教訓,以後不會再犯。” “你這是什麼態度!”玉沉璧慍怒道,“景松,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你都開始無法無天了!如今更是敢頂撞你師尊了!” “弟子不敢。”景松換成了跪姿,垂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弟子知錯,師尊勿要氣壞了身子。” “玉師叔!”有人在敲門,夏炎陽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玉沉璧扭頭去開門,看見他才臉色稍微有些緩和,“什麼事?” “我和秋師弟吵架了,來您這裡躲幾天。”夏炎陽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瞥見屋裡跪著的景松,立刻擠進門朝景松走了過去,“玉師叔,您怎麼又打景師弟了?” 正跪著的景松被人扶了起來,景松訝異看向身邊的人,“夏師兄?” 玉沉璧依舊面色不虞,站在景松面前一步遠的地方,“炎陽,你自己去找地方住,別插手我的私事。” “玉師叔,您這脾氣真的得改改了。”夏炎陽語重心長的勸玉沉璧,“您打景師弟都打了多少年了,景師弟並無嚴重的過錯,您何必對他如此嚴苛?” “你若是想護著他,就把他帶走。”玉沉璧面色冷漠,“我的院子裡,不留這種不受管教的弟子。” “師尊!”景松似是想解釋些什麼,又被夏炎陽搶先開口: “玉師叔,您還是好好冷靜冷靜吧。” 夏炎陽露出一副“與他講不通道理”的無奈之色,把景松帶去了偏室,“景師弟,我先幫你上藥吧。” 景松幾乎是被夏炎陽強拖著走的,頻頻回頭望向玉沉璧,希望玉沉璧能挽留他,但玉沉璧卻是半分眼神也沒分給他。 那個人終於趕走了,玉沉璧的情緒又低沉了下去。 桌上的君子松長勢很好針葉翠綠,玉沉璧走到桌邊坐下,抬手撫摸過君子松。 掌中凝聚起一團靈光,打入君子松中,一道虛影緩慢升起,在君子松的上空浮現,是閉目沉睡的景松。 這才是真正的景松。 玉沉璧心裡稍感欣慰,看來花葉養魂術移魂成功了,保住了景松的魂魄沒有消散。 夏炎陽正在隔壁安慰景松,主屋的內室很快熄燈了。 青年人情緒失落,額頭已經纏上繃帶,“夏師兄,師尊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夏炎陽的注意力留意在主屋,隨口敷衍景松:“玉師叔對你只是稍許嚴厲,並沒有討厭你,否則也不會同意與你結為道侶了,以後只要你好好討玉師叔的歡心,玉師叔應該就不會再打你了。” …… 夜色已經過半,夏炎陽輕手輕腳進了玉沉璧的房門。 黑暗裡,桌邊坐著一道人影。 夏炎陽出聲輕喚:“玉師叔,晚輩來給您作伴了。” 那個人沉悶出聲:“坐吧。” 夏炎陽走過去,在玉沉璧的對面坐下,才喪了道侶的寡夫玉沉璧枯坐了大半宿,此刻正怔怔望著君子松出神。 夏炎陽主動找他找話:“晚輩知道您心裡不好受,特地來看看您。” “我沒事。”玉沉璧問,“那個人怎麼樣了?” “他額上的傷應該不會留疤。”夏炎陽放輕了聲音勸他,“玉師叔,您以後還是少打他的,萬一破相了或者殘廢了,等日後景師弟回魂,為難的還是景師弟。” “只要他不來招惹我,我能送他痛痛快快的去死。”玉沉璧的聲音發狠,“可他若是不知好歹,我寧可給鬆鬆重做一個身體,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夏炎陽道:“您不喜他,他應該能看得出來,以後應該不會主動在您面前出現了,還給您一個清靜。” 玉沉璧正是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