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蓋著,錦畫看不到秋香的面容,緊緊握著衣角,有些歉意掠過心頭。

望見滿地跪著的宮女太監,才努力打起精神來看了過去,顏書告訴錦畫那些就是牽扯在內的澄瑞宮裡的宮女太監,赫連皇后正在逐一審問,到底是誰謀害了秋香。

赫連皇后首先問的人正是斷曲,斷曲推說不知,赫連皇后喝道:“你與她一屋相住,難道看不出她平日裡與什麼人來往過密,又與那些人結怨?你如果想隱瞞真相包庇真兇,本宮第一個就先打死你。”

斷曲只是低聲哭,赫連皇后看了厭煩,便讓身邊的人上前掌嘴逼她開口說話,那斷曲飛快地掃了二皇子一眼,見二皇子朝她使了個眼色,旋即作出一副駭怕了的樣子,說道:“皇后娘娘,今兒個下午,是,是,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說……”

錦畫站在那裡,將斷曲看了個仔細,她身材高挑,面容上的妝有些濃,卻又說不出來嬌嗔魅惑,聲音低啞卻帶著刻意的嬌吟,令錦畫有些吃不消,對這個斷曲,錦畫當真毫無什麼好感。

“你只要將你所見所聞盡數如實講來,本宮自當為你做主,你不必怕。”

斷曲聽赫連皇后說罷,微微抬起頭看向德妃,咬著下唇不敢言語。

德妃見斷曲盯著自己,當時便發作起來,低喝道:“你看本宮做什麼?難不成是在暗示別人是本宮殺了秋香不成?”

斷曲似是鼓足勇氣,說道:“奴婢不敢這麼說,不過這件事與德妃娘娘也脫不了干係。”

這時,全場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在德妃身上,德妃氣怒,冷笑道:“好一個血口噴人的賤婢。本宮與秋香無冤無仇,犯得著要將她置於死地?你倒是說說看,此事與本宮怎樣脫不了干係?你如若說不出個究竟來,即便皇后娘娘放過你,本宮也會稟了皇上斷不能輕饒你。”

此時,本還在心焦追查真兇的赫連皇后卻突然緩了情緒,朝德妃不緊不慢地說道:“德妃,何必情急?是非自有公論,人如果不是你殺的,何不讓斷曲說下去?”

德妃辯駁道:“皇后娘娘,臣妾沒有阻攔斷曲說下去的意思。”

赫連皇后冷眼看著德妃,德妃強忍著心中怒火,低垂下頭去不敢再言。

“斷曲,你說吧。只要如實說,本宮自然會保你一命。”赫連皇后這時對斷曲的態度截然不同,溫和而有些誘導地說道。

錦畫蹙眉,一旁的顏書也有些看不懂,低聲說道:“皇后姑姑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不是逼著斷曲將姨娘交代出來嗎?難不成秋香真的是姨娘殺的?姨娘也真是的,犯得著跟一個宮女過不去?四妹,你說,咱們要不要趕緊離開皇宮,否則姨娘如果被抓了起來,咱們豈不是也跟著遭殃?”

錦畫斜睨了顏書一眼,無奈地搖頭,沒有說話。本來前一句還似是看清了事實,赫連皇后對斷曲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便是當真以為此事與德妃有關,所以才哄著斷曲一定要將德妃咬出來。

可是,真如顏書所說,德妃殺害秋香事實敗露,赫連皇后也不過就是至多罰她禁足一月或者罰沒月俸半年。宮內宮女命如蒲草,德妃果真殺了宮女也不見得是如何的重罪,或者在宮裡也不過就是平常的一件事,德妃怎麼可能被抓起來?

論起來,一個宮女的命還不值得德妃去為她抵命。德妃有鴻洵、鴻澤兩位皇子在身邊,即便是犯了重罪,也不過就是打入冷宮的份,何況僅僅是牽扯到一名宮女而已?這便是皇宮的現狀。

所以,錦畫的擔憂可以說是杞人憂天。

正在這時,有一個小太監悄悄靠近顏書,低聲說了句什麼,顏書微怔,旋即跟著那小太監走遠幾步說話,蜜柚在一旁扯了扯錦畫的衣袖,朝顏書那邊怒了努嘴,示意錦畫看過去。

☆、破局

在蜜柚的示意下,錦畫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