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宮裡某處,那些宮女太監豈有尋不到的?七皇子是怕皇上日理萬機,纏著他一時容易,一天卻難,只能哄著皇上一起出宮,也唯有這樣那些宮女太監尋不到他們。掐準了時刻,再回宮,正好趕上澄瑞宮那一幕。”錦畫半臥在榻上,輕聲打了個哈欠,鬧騰了一晚上,又膽戰心驚了一天,確實乏了。

“蜜柚看了一晚上,也大約有些明白,卻怎麼沒有看出四小姐去尋大小姐到底何用?蜜柚原以為您是要大小姐……”

“你原以為我是要大姐干涉澄瑞宮宮女太監不得亂傳斷曲之語,誰知我卻只是要大姐阻止那些人將斷曲都抖露出來,如果皇后娘娘一定要查,斷曲這個始作俑者必定會被揪出來。”

蜜柚急道:“揪出斷曲,查出二皇子這個真兇,豈不是更好?”

錦畫斜睨了蜜柚一眼,懶懶說道:“如果皇后娘娘知道我們揪出了二皇子,她豈會善罷甘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保住三皇子不受牽連,其餘的事得過且過吧。蜜柚,這畢竟是在皇宮,我們沒有多少力量可以阻止宮謀權鬥,可以做到的便是在洶湧暗潮將自己席捲之際,緊緊抓著一根浮木隨風飄蕩,看似搖擺卻能在風平浪靜之時迅速穩住身形,這便足矣了。”

蜜柚看著錦畫困頓而又認真得神情,暗暗佩服,自己雖比她年長几歲,卻不如她看事透徹清明。

“可是,四小姐,三小姐那裡怎麼辦?您今日設計讓她也入了局,他日如若她醒悟過來,豈會善罷甘休?”

作者有話要說:哎,越來越少說話了,就這麼失望?

☆、問責

“蜜柚,待明日你便會知道了。往日她驕橫跋扈,今日也該嚐嚐苦頭了……”錦畫聲音減低,沉沉睡了過去,蜜柚見狀,上前為她掖過被角,退了出去。

待到次日,錦畫去驚鴻殿給德妃請安之時,竟見三皇子鴻洵和七皇子鴻澤正陪在德妃身側一同用膳。

沒過多久,顏書便也進了殿,與德妃見過禮,便坐在錦畫的另一側,笑著說道:“真是天佑三哥哥有驚無險,這才能陪著姨娘一起用膳,得享天倫之樂。”

七皇子鴻洵正待向德妃說起錦畫昨日的籌謀來,錦畫低聲咳了幾聲,示意鴻洵不要說下去。倒是顏書卻搶在前面,說道:“姨娘,昨日顏書得到信馬上就稟報了姨娘,姨娘心裡有了底,自然可以從容應付,護了三哥哥周全。”

德妃將手中銀著放下,鴻澤和鴻洵也跟著放下,一旁服侍的宮女上前收拾乾淨,奉上茶果。

德妃問過鴻澤、鴻洵昨日之事,鴻洵正待開口,鴻澤卻搶在鴻洵前面,說道:“母妃,父皇叮囑過兒子和七弟,不能將昨日之事透露給任何人知曉,所以……”

鴻洵有些不明所以,錦畫卻心知肚明,如若鴻洵說出口,那麼德妃肯定會追問鴻洵怎麼會事先知道此事,又怎麼會提前提議晟帝出宮?到時候牽扯出自己來,自己該如何作答?想到這裡,錦畫不由得看了鴻澤一眼,鴻澤回視了一眼,目光依舊冷漠,卻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東西,令錦畫有些難以割捨,也難以靠近。

德妃微怔,有些哂笑,搖頭說道:“罷了,罷了,本宮不問就是了。鴻澤,你與鴻洵溫習功課去吧,明日又是皇上考較你們的日子,你們要好生用功,為母妃爭口氣。”

錦畫看著鴻澤與鴻洵離開,誰知卻聽見德妃又說道:“錦畫,你也出去吧,本宮與你三姐還有話說。”

錦畫一頓,旋即了悟,而顏書卻興高采烈,滿心以為德妃要獎賞於她,笑得合不攏嘴。

待到錦畫離開,顏書嬌笑著上前,靠近德妃,親熱地喚了聲“姨娘”,德妃蹙眉,終是狠下心來,斥道:“顏書,你給本宮說清楚,你究竟是從何處得知有人要陷害三皇子的?”

顏書沒有料到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