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沒有證據,又何必說這些廢話?”

應辰待要舉步,蘊畫遞過手,手心裡躺著一枚玉扣,上面赫然還鑲著一個辰字,應辰臉色一變,待要伸手去奪,蘊畫卻突然合手將那枚玉扣朝喬姨娘院外的小樹林中扔了過去。

“這是當日應年受傷時,從他手中取出來的,就是你用這枚玉扣哄著他上了屋頂替你去取,屋頂上面又灑了些桐油,應年便在屋頂上滑倒,正摔在你鋪滿地面的碎石裡,對嗎?”

應辰卻突然一改往日沉默斯文的形象,面容一下子變得猙獰,森森冷笑道:“你即便知道這些又有何用?可惜你將那枚玉扣扔掉了,你手中還是沒有證據,老太太她們是不會信你的話。”

蘊畫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既然從未向人提起,就是不會去老太太跟前再說的。”

應辰怔了怔,一時摸不透蘊畫的意思,不禁脫口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事?”

蘊畫看著應辰這副嘴臉,突然有些竟說不出的嫌惡,以往十幾年淡漠的情義這番也結成冰,此生不再融化。

蘊畫冷冷說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只是,你且記住,這次饒過你,是我和應年待你的情分,如若往後應年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斷不會再放過你。如若你不相信我的手段,便大可試試,看誰粉身碎骨,看誰全身而退。”

蘊畫說罷便轉身離開,身後應辰臉色青白,恨不得將蘊畫生吞活剝了才甘心。

待過了次日,蘊畫梳洗後,才聽櫻桃說起一樁趣事來。

“昨夜大少爺不知丟了什麼東西,帶著他房裡的丫鬟小廝,在喬姨娘院外的小樹林裡找了一夜,到了凌晨天亮才罷休,只不過聽人說大少爺面色陰沉得緊,似是並未尋到他想要的東西。”

蘊畫只是笑,並未出聲。

那枚玉扣被蘊畫拿走後,便想著要用什麼法子讓應辰現出原形,昨夜蘊畫只是在應辰面前那麼虛張聲勢地一扔,料著應辰會心急火燎地去尋,便索性讓他吃些苦頭,每日惦記著驚恐著心神不寧,也沒那麼多心思再去害應年了。

只不過那枚玉扣,還是被蘊畫扔掉了,回房之時蘊畫順手扔進了水湖。難得應年小小年紀,便這般看重兄弟情義,她又何苦去破壞他心中對親情的期待?他還不到該面對骨肉相殘的事實的年齡。

蘊畫坐在房間裡,又想起昨日鴻沉說的那般話,心裡不安更甚。思慮良久,讓櫻桃將荔枝尋了來。

自從蘊畫得知荔枝偷偷將自己和曼書的畫像掉了包後,她們之間的關係就逐漸變得有些微妙,仍如一般親近信任,卻多了幾分忌憚,說不出的心酸滋味。

荔枝自是清楚蘊畫所想,自從蘊畫在赫連譽換親那日受傷時起,除了日常伺候,她便極少守在蘊畫面前。所以此番蘊畫將荔枝喚了來,自是有重要的事。

蘊畫看了荔枝一眼,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要見赫連譽。”

荔枝微微一怔,面色漲紅,良久才說道:“要是赫連公子知道小姐肯見他,不知會多麼高興呢。”

蘊畫見荔枝不肯正面回答,心裡微微有些著惱,便直接告訴她:“我今日便要見他,而且我要出府見他。”

荔枝絞動著手指,似是顯得格外不安,失去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憨勁兒,低聲應道:“荔枝知道了。”說罷,荔枝悄悄退出了房門。

雖然荔枝還是未明言,蘊畫卻不再追問,她且只等著見赫連譽便是了。

待過了午後,荔枝才捎過話來,說道:“鎮國公府的大夫人已經讓人給老太太送來帖子,請四小姐去府上做客。”

蘊畫皺眉,她只想能有個合理的理由出府,誰知這赫連譽竟弄得動靜這麼大,這麼一來,豈不是路人皆知她袁蘊畫進了鎮國公府?蘊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