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英像是聽天書般,她皺著眉頭,覺得這故事沒頭沒尾的,於是又轉向福生,問道“那我們現在是去?”

福生語氣如常道“找人。”

顧湘君等人又是纏著他解釋,把這道心純粹的小真人給煩的是不行不行的。

但其實還有一些東西是福生沒主動透露的,隨著待在這座小鎮的時間越久,福生便越是能明顯感受到這裡一些奇怪的氣場。不同於陰間鬼域也並非是仙魔道場,似乎有一種不詳被掩埋在迷霧深處,如果不是顧湘君先前在山道上提醒他,這才讓一直不敢放鬆神經的福生抓住這一絲絲怪異。

按道理來說,鎮子裡的四方封印已於昨晚徹底破損,甚至那時候,福生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打算,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異變橫生。

放任那瘋了般的狗娃離去,顧湘君說,對方身上沒有惡意。

昨晚的雷霆被他攔了下來,那天雷來勢洶洶,彷彿要誅殺妖邪。救了一手即將被天雷劈死的倒黴富家公子,保險起見,福生在他身上種了一顆道印。

疑惑重重下,如今兩枚道印已經匯聚在了一起,並且前往的方向是後山。

扛著昏死過去的魏大少爺,自稱河神的狗娃一路輕鬆越過山間泥濘,看著路旁掛著的一張紅頭鋪蓋,他眉頭挑了一挑,嘴裡罵咧咧的說道“誰家蓋頭落這兒了?晚上男人還不得逮著你一頓收拾,真是活久見。”

這廝一路上嘴裡就沒個乾淨的,一會兒罵那煞星腦子有毛病,一會兒罵那已經過世的許家老爺不是個東西,總之鎮上那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他給罵了個遍,尤其是那個待他如豬狗的客棧老闆,要不是這狗娃有要事在身,聽語氣恨不能回去先給人家子孫根給揪下來。

走著走著,這廝越發覺得不對勁。等他路過山神廟,看到一紅衣女子正躺在那兒,這下狗娃可懵圈了。

“嘿?這今個兒是新鮮,大白天的見鬼了還?”他曾為河神,自然不懼這鬼魅邪祟,只上前,拿腳要踢一踢那不知死活的女子,隨即眼睛一亮。

“文兄!”女子身上白光一閃,原是冒出來一個白白淨淨的書生模樣,其頭戴文士綸巾,身上藍衣素袍,甚是有君子氣度。也是這一冒頭,讓那自稱河神的狗娃一驚,接著喜不自勝的叫了出來。

作為前不久許家剛意外橫死沒多久的許文,如今身似孤魂野鬼,而見故人卻不見頹唐反而笑著朝面前邋遢乞丐一作揖,他禮貌道“數年不見,唐兄如今倒是神采依舊。”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那河神臉上表情皺成個八字,他上下打量起好友,又看向旁邊躺著的女子,有些恍然,道“這便是之前鬧得你尋死覓活的江家丫頭?”

“咳咳”許文被老友這麼一掀底子,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只是他這一偏頭,看見乞丐身上揹著的那個昏死過去的男人,他皺眉問道“這是?”

那河神才想起自己來幹什麼事的,他將對方放下,自己在神廟旁找了箇舊石凳坐下,也沒之前那麼急迫了,而是慢慢解釋道“自那日你選擇與那煞星同歸於盡後,我便將你神魂收斂放至於一位溺死的兒童體內,也便是你生前這具身體的身份,許文。”

白衣儒士聞言點了點頭,他有些唏噓也似感慨道“這些年裡,我一直感覺到腦中有兩段完全不同的記憶在干擾著我,直到逝世前也未能完全記起。”

說著他又看向身後的古老神廟,虛幻的手掌在斑駁大門上輕輕拂過,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恍惚。“在我神魂離體,不自覺的飄到這裡,這才記起前世。”

河神臉上只是苦澀,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遺憾的是,就算你死了也沒能徹底阻止那煞星,兄弟我自願放棄神位,將幾世修為所化的神像按洛川鎮法將這廝壓下。本想著在沉睡之前,找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