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緊,指關節處,開始有些微微發青。

這並不是盛狐狸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但是聞言,我還是很不舒服。

後面,忽然想起來喇叭聲。

是的,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在我們對話時,紅燈已經亮起,而我們還是停在原處,擋了別人的路。

但看上去,盛狐狸卻沒有開車的意思。

他的眼睛,一直直視著我,那目光,帶著一種銳利,彷彿能刺進我的骨髓深處。

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這樣的眼神。

“先開車。”我沒好氣地道。

盛狐狸依言照做,但是,他並沒有放棄。

我覺得,很多事情,是必須要說清楚的,於是,便坦白了:“是的,你和他,是同一種型別,有時候,是有些相似。”

“什麼時候?”盛狐狸逼問。

“發火的時候。”我撒謊。

盛狐狸輕哼一聲:“是睡覺的時候,對嗎?”

聞言,我不做聲了。

但手指,卻攥的更緊。

冷冷的空氣中,盛狐狸再度輕哼了一聲。

那聲音,瞬間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猛地轉過頭,那碎髮,在腮邊,劃出了煩亂的弧度:“盛悠傑,為什麼你要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你是你,他是他,難不成你認為我實在把你當成他的替代品?”

“難道不是嗎?”盛狐狸的眼神飽含著一種凝滯,像是要審視我的每一絲表情。

“你早就知道溫撫寞的存在,早就知道自己和他長得像,為什麼你還要和我在一起?”我質問道:“盛悠傑,你又在想什麼?”

“你是在岔開話題嗎?”盛悠傑嘴角的笑容,鐫刻上了一層陰影。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吧。”我冷著聲音道。

“寒食色,你想說什麼?”盛悠傑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我的牙齒,在下唇上緩緩滑過,當兩者放開時,質問的聲音就出口了:“在我們發生關係前,你就知道溫撫寞的存在,既然你這麼介意,為什麼還要接近我?是不是……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你喜歡競爭,所以你就想進入我的世界,和那個早就離開的溫撫寞競爭?”

盛悠傑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開始捏緊,那淡淡的青筋,開始顯現:“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為這樣無聊的理由?”

“你不也一樣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一個無賴的理由嗎?”我反唇相譏。

接下來,車廂裡是一片死寂,一陣冰冷。

但我的心中,卻是雜亂的,煩躁的發熱。

隔了會,盛悠傑又開始說話了:“你的意思是,你已經不再想著他了?”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確實沒有想著他。”我將臉轉向窗外,但是我看不出去,因為車窗玻璃上,映照著盛悠傑的臉。

輪廓分明,眉目清奇,但在此刻,卻蒙上了一種冷凝。

淡淡的痕跡,和我的臉的影子,重疊著,分不清晰。

“那麼,為什麼你一直在抗拒著我。”盛悠傑詢問。

“我看你今天是羊肉吃多了,上火。”我滿胸腔,塞滿了鬱悶的氣。

“不敢回答了?”盛悠傑道。

“我們每天一起上班,每天住在一起,每晚做*愛,如果都這樣了,你還認為我是在抗拒你,那麼盛悠傑,對不起,我無話可說。”我的聲音裡,真的有那麼一絲疲倦。

“那麼,為什麼你不願意和我結婚?”盛悠傑問。

我哭笑不得:“盛悠傑,我們才認識多久?”

“你不覺得自己的語氣很諷刺?”路燈幽涼的光,在盛悠傑的臉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