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蒂引吭高歌的同時,我的腳也學習博爾特百米衝刺。

我迅速甩開童遙握住我的手,轉身,邊大叫著,邊衝出了病房。

我不知道自己神經錯亂了多久。

但是,當我回過神來時,我站在自家屋子的浴室裡。

鏡子中的我,像是個瘋婆子。

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猶如是被哪個不長眼的給凌辱過一般。

我想,我確實是要瘋了。

童遙剛才說的那番話,絕對有讓我瘋狂的魔力。

我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我開始不斷地拔扯著頭髮。

直到拔得腦門都要禿時,我還是沒有平靜下來。

我的頭,開始痛了。

是一種脹痛。

因為我的腦子裡,塞了很大的一個名字——童遙。

我痛得不知所措。

再這樣下去,估計我會爬上窗戶往下跳。

所以,在精神臨近崩潰的前一秒,我吞下了安眠藥。

我要睡到海枯睡到石爛,睡到滄海變成桑田。

不知是因為我有了抗藥性,還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嚴重。

總是,我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睡熟。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而每當將醒未醒時,我就繼續及時地吞安眠藥,力求自己保持在一種混沌的,無法思考的境地。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

但是,我覺得似乎很多人來找過我。

老院長打來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的那頭,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寒食色,你個仙人闆闆哦,你個背時的娃兒哦,你嗯是不來上班了邁!”

我用10086話務員的標準語音告訴他:“您撥打的使用者已成仙,有事請求籤。”

接著,果斷結束通話。

我還記得,雲易風也打來了電話,讓我回去。

而我,則客氣地讓他去死。

眼見威脅無效,雲易風沉默了一分鐘,最後說出了底線:“至少,你得把你的朋友給帶走。”

就在通話中,那邊又傳來幾道磚頭拍腦門的聲音,以及幾道小弟慘烈的叫聲。

我道聲珍重再見,繼續睡。

接下來,是喬幫主來敲門。

我開啟門,沒等他開口,就把柴柴的藏身處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

終於,所有的瑣事,都歸於平靜。

我這才能安安靜靜地睡一次了。

當我自然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中午。

我躺在床上,用手捂住眼睛……陽光有些刺眼。

腦細胞成功地睡成了一灘水,在腦子裡紅湖水啊浪打浪的。

打得正歡時,有道輕輕的敲門聲傳入我的耳朵。

此刻,肚子是一灘水的我,沒有多想,掙扎著起來,開啟了門。

當我看清門外的人時,我的腦袋瞬間膨脹成機器貓那麼大。

童遙。

是罪魁禍首童遙。

回過神來,我馬上去關門。

但童遙去輕巧而敏捷地進來了。

我們對視著,默默無言。

氣氛有些尷尬。

童遙的額頭,包著白紗布,而右臂下則拄著一個柺杖。

傷員模樣。

臉色有些失血的蒼白,不過精神還是不錯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怎麼出院了?是醫生同意的?”

“醫生並不知道,”童遙據實作答:“我是偷跑出來的。”

“你不要命了!”我大驚失色:“才從加護病房出來沒多久,居然就敢偷跑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