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島,你只要負責請假到香港來看我就好了。”

她替我沖泡一壺百里香,她自己則煮了一杯曼特寧。

“我發現搬家還蠻有趣的,很多遺忘了的東西自己會跑出來。以前的日記、從前朋友的來信,突然都出現了,我常常一邊整理,一邊掉進這些回憶裡,東西也就越收越慢了。”芙蓉羞赧地笑了一笑,拿出一張泛黃的紙。“你看,這是武教官寫給我的紙條。”

那年夏天,我們剛進校園,穿制服的校規還沒有解禁,芙蓉卻已經訂做了一件迷你裙穿。那時候,芙蓉,阿楓、Snow和我已經走得很近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成為班上的一個小團體,而這個小團體最常做的事,竟然就是躲教官。

我們有一個教官姓武,人長得十分挺拔威嚴,所有的學生都敬畏他三分,除了芙蓉。芙蓉的迷你裙讓她成為武教官目光的焦點,和她在一起的我們也就想盡辦法替她避開武教官的視線。

上下學及午餐的時候,我們就與武教官展開一場追逐武教官站在前門口,我們就走後校門;武教官守住後門,我們就迅速從前門進出。若不幸在校園裡被他遇個正著,就很難躲開了。Snow的眼力最好,常常是他先發現了武教官,就要芙蓉躲到我身後,然後他和阿楓站在我左右,形成一道人牆,武教官就看不到芙蓉了。不然,就是我和阿楓裝作爭執,Snow假意勸解,讓武教官先注意到我們,等芙蓉趁機溜開了,我們才停住爭執,一溜煙跑走。

不過,我們再怎麼努力,遇上男女分班的軍訓課,誰也沒輒。常常是,下了課以後,我們從女生班軍訓教室前走過,看見芙蓉被教官留下來做基本訓練。

“向後轉!”武教官喊著。

“一、二、三……”芙蓉穿著她的迷你裙,一邊數口令,一邊做動作。

空蕩蕩的教室裡,日光燈熄了一半,昏黃的夕照映在黑板上,照著他們兩個人的影子。奇怪的是,武教官從不記芙蓉的過,他只是罰她留下來做基本訓練,如此而已。於是,芙蓉依然穿著她的迷你裙,依然和我們一起躲著武教官,只是她有些和我們疏遠了。

有一天,芙蓉約了我們見面,剛好Snow要打工,阿楓得留在家裡幫忙照顧布莊,就只有我和芙蓉去淡水河畔看煙火。

我們避開人群,找了河畔一片空曠的草皮,並肩躺著。涼涼的晚風掠過,煙火表演就要開始了。

“嘭!”空中綻開了第一朵火樹銀花,那燦爛身影就像是一句回聲般,倒映在我們前方的水面上。

“小島,”芙蓉的聲音從煙火聲中傳了出來,輕柔得有些不似平常,“我談戀愛了。”

“什麼?”我坐了起來,以為她又在開玩笑,“不會吧?我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呵。”芙蓉也隨我坐了起來,甜甜地笑了,“剛開始的時候,連我都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告訴你們嘛。”

“對方是誰?我認識嗎?”

莢蓉點了點頭。

“我們班的?”

她搖了搖頭。

“隔壁班的?”

她又搖了搖頭。

“我認識的……到底是哪一個?”

芙蓉深吸了一口氣說:“武教官。”

漫天煙火閃爍在芙蓉的眼中,那是我看過的芙蓉最美麗的樣子。

原來,芙蓉一直是喜歡武教官的,她穿了那條迷你裙,也是為了吸引武教官的目光。武教官慢慢地靠近,終於在人群敞去的校園裡,牽著芙蓉的手,緩緩步向後校門的小山坡。

“他知道我喜歡吃西點,就常常帶我到WednesdayCafe去喝咖啡。”芙蓉的心情好極了,“有一回,我們還在他家看書學做千層可麗餅呢。結果呀,烤出來的東西脆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