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花草般的香味,沁人肺腑忍不住要深吸一口,一聲嘆息再出了口,卻不是來自顧雪真,驚得兀自玩水的她,一回頭看上chuang上的人,仍是閉著眼睛,懷疑的掃了一週,便沒打在心上。

只是忽略了閉眼昏睡的男人,鼻翼竟然一緊一擴,只是終究未清醒過來。

顧雪真打理好自己,喚了春兒倒掉了水,沐地浴後自覺有些疲了,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可看著新床被某個大爺般的“病人”,佔據了一大半,眼上有些作難,自語道:“和他擠擠?”可又說,“那怎麼行,和男人睡在一起……呃……”一拍頭,“不是我相公麼,那就睡吧。”趁著他還有呼氣兒的時候,她應該體會一下做ren妻子的感受吧!

這也許是她唯有與男人的同床共枕的機會,卻是他,卻是將死的他……又一聲嘆息,有些哀怨望蒼天,為何我的命運就這般波折呢?少女心思總是詩,她也懷過春暢想過未來,可是卻只能同母親樣一般的命運呵……

紛亂的胡想著,漸漸便眯上了眼,他睡在床外,她圈身在床內,這便是沈夫人進房看到的,心裡意外的欣慰,很滿意的點了頭出門。

對候著的春兒道:“你仍要時常注意著少奶奶,若有什麼立即回給我。”春兒恭敬的稱了是,沈夫人走兩步,又轉頭看眼房門道:“不要叫醒她,多睡會兒吧……”也不容易……一聲輕輕的撥出,終不是個硬心腸的人。

良辰交待紅葉許多事,兩人這才來院子裡,看沈夫人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頭,便問人道:“春兒,夫人來過?”卻看房門緊緊閉著。

“兩位姐姐好,”春兒總是很有禮,不管面對的是主子或者同身為奴才,“夫人看二少奶奶陪著二少爺休歇著,故而沒有喚醒人,還交待奴才莫要打擾了二少奶奶。”

“什麼?”良辰更意外,任她都想不到顧雪真竟就這麼簡單的接受了現實,可如今不接受又怎麼樣,顧雪真從來都是個識實物的人,不是容易接受,而是整理心情面對現實,這才是生活。

說起回門,放在每個新嫁娘身上,那都是最為開心的事情,可對顧氏姐妹而言,卻是無比的難堪。因為沈沐陽沒清醒,故而是陪不了顧雪真回門,兩個媳婦又發生入錯洞fang一事,一家之主沈先生便交待說要低調行事,所以便低調成顧雪真與顧雪晴兩個回門,只由三少爺沈沐霖代替。

這到是怎麼說的,還真是對她公平對待啊……顧雪真只看大姐的眼色,自覺兩人連以往那絲絲姐妹情都快消失無蹤。

其實,她無所謂的,就算原來本是她的相公陪著大姐回孃家,也沒覺得多少受傷和哀怨,本來這門親事,便是不得為而為之,如今之故對於她來說,到沒改變多少,嫁誰也不是嫁心中之人,哀呀……嘆呀……都夠夠的,多怨豈不自傷,只是對那些設計過自己的人,她還沒那度量放的下。

顧府裡早聞兩個女兒的事,看是沈沐霖陪著人回的門,顧二爺當時就氣悶了心,卻當著一臉哀泣的顧雪晴,沉沉面無表情的顧雪真,多說又能說些什麼,終是改變不了事實,只能吼天罵地,太虧了他兩個孩子。

老夫人和顧二夫人同樣擔憂著眼,問了她們怎麼樣,又能怎麼樣,顧雪真千篇一律的回,“既然命運如此安排,那隻能說是雪真與沈沐陽有緣,已嫁作人婦,自會盡上妻子兒媳的責任,對相公,對長輩雪真誰也不怨。”

靜靜的臉上沒有波動,無比誠肯的接受一切變故,讓一直抱著二夫人痛哭流涕顧雪晴,竟顯得那般做作,這最受傷害的可不是她。

“雪真,好孩子,你心裡得多苦啊……”顧二夫人是要伸手拉人,懷裡的顧雪晴被她推了開,只是顧雪真沒那心思趴進她懷裡讓人安慰,一退道:“二伯母,雪真早就整理好心情,你還是多安慰一下大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