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彌對段重的話顯然十分不適應,愣了半天才開口道:“師傅說,請二位吃完飯休息好,便可以下山了。”

段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什麼?那個老不死的要敢我走?”

小沙彌搖了搖頭:“師傅直說招待完二位後便送二位下山。其他的並沒有交代。”

段重眉毛一挑:“老子千辛萬苦來這了,想趕我下山?那是門都沒有!我跟你說,我便打算住這了,而且沒有三年五載,我是不會走的。”

這小沙彌自然沒有見過這等耍賴撒潑的架勢,一時間竟是將眼圈給急紅了,急急忙忙的向著後院跑去了,應該是向自己師傅訴苦去了。

段重十分惱火,後果十分嚴重。想想自己好歹也是段家的子孫,這老傢伙不招呼自己孫子輩的孩子也便罷了。竟是連面也不肯露一下。若不是被方才廟外那一手隔著空氣用真氣制服段重的功夫震懾住了,此刻段重肯定是早已衝了進去指著那個老禿驢的鼻子開罵了。

什麼?怕那老傢伙發毛?段重可是學過英文的人,中文不敢罵,那便用英文罵!

也不知道多久,粽子在將一桌的齋菜掃完之後,終於是心滿意足的抬起了腦袋,看著滿臉通紅的段重,有些不明所以。

而在此時,一個老和尚,在小沙彌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段重眉毛一挑,好傢伙,老傢伙架子真是大得很,終於肯露面了。

這老和尚自然是沒有頭髮的,鬍子卻是花白了,段重看著這老和尚一派德高望重的模樣,確實像是這千年古剎的方丈主持,然而若說眼前這位是三十多年前單槍匹馬殺入大梁軍中帳的劍聖,段重摸著自己的良心,怎麼也不願相信。

“兩位小施主遠道而來,不知道是在山間迷路了還是怎地?若是迷路,我自叫徒兒送二位下山。只望兩位小施主不要將山門的位置說出去才好。”

段重眉毛挑了挑,心想這老和尚倒還真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嘆了口氣,決定將話挑明瞭:“我是老段家的子孫,今日是特來看看家裡那位老爺子的。”

“老段家?”這和尚有些**,想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大理的段家?”

段重點了點頭。

老和尚抽了口涼氣,最終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定性師弟正在清修,而且還囑咐過老衲,段家的人,他是不見的。”

原來這老傢伙當真不是自己家裡的那位祖宗。段重拍了拍胸脯,感嘆自己幸虧沒有認錯人。但又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家的祖宗怎麼不見自家人?

這老和尚看著眼前的兩個傻小子,苦笑道:“兩位小施主若是存著來看望師弟的念頭,便可以回去了,老衲可以告訴二位,師弟身子骨還硬朗的很,再活個三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段重搖了搖頭:“我們不止是來看望我家老祖宗的。”

老方丈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是你們想學劍的話,大可放棄了。”

“為什麼?”

“師弟不收徒。這輩子也沒收過徒弟。”

“那你怎麼知道他以後不會收徒?”

老方丈被段重的話噎住,終於還是搖了搖頭:“兩位小施主若是用好了齋飯,還是請回吧。雖然我寺不留外人,但是若是兩位小施主想在廟裡住一晚再走的話,我也會安排一下。”話語之中趕人的意思已是極為明顯。

然而段重那是見到這種小場面便會被嚇退的人?這事可是事關自己今後發展大計,若是又耽擱,可是會影響自己的發展大計,怎麼著也要多想想辦法才是。

段重抹了抹鼻子,站起身來,扯著嗓子說道:“你要趕我走我偏不走。你廟裡不留我,我便天天睡在你們廟門口,天天在你們跟前抓雪兔烤著吃。”大有一副耍賴不要臉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