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而攝人心魄。

“外來人,能聽懂我的話嗎?”大祭司突然發話了,用跟年輕人差不多的口音問我。

我的頭轉向大祭司的方向,猶豫該不該回答。年輕人在他後面輕輕地搖頭,咳闔一聲,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昨天父親讓他少跟我接觸,顯然有某種顧慮。假如我聽不懂他們的語言,那麼這種顧慮就會減低一些,我和年親人就可以多一些機會接觸。

於是我以茫然的眼神望著他搖了搖頭。大祭司又用土語向我問了幾句,這次我是真的聽不懂了。

大祭司皺了皺眉頭,與巴王商議了一會,對昨晚伺候我的男子吩咐了幾句。根據對他的稱呼,我判斷他的名字應該叫格木。

格木領著我朝另一個洞門走去,後面還跟著個託木盤的麻衣女子,木盤中好像放著一套絲綢衣服。

他們這次將要帶我去哪裡呢?是要送我出洞嗎?整天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我是多麼渴望見到陽光,然而事情恐怕沒這樣簡單,至少現在不可能。那麼是要換一個住的地方?也不大可能。原本住的地方已是客房,換來換去也離不開山洞。會不會是要囚禁起來?這更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用不著換絲綢做的衣裳。

正在我狐疑不解的時候,格木領我在一扇木門旁停下來。

木門做工精細,對開的,有雕刻和銅環,推開木門,裡面是一個冒著蒸汽的洞廳,靠洞廳內壁是一個大水池,洞壁上有一根竹管伸進來,冒著蒸汽的水正從竹管流入池中。

原來是個人工溫泉,緊張的心情鬆弛下來。雖然不能出山洞,但能在這樣的環境裡泡個溫泉桑拿也不錯,別想那麼多,活在當下。

在我脫衣服的過程中,麻裙女子始終站在我身後,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因此我只得保留一條內褲下到池子中。

池中水略燙,滑膩膩的,有股硫磺味兒。麻衣女子則拿了一塊麻巾和一塊肥皂之類的東西放在池子邊,然後脫掉上衣,只穿了個抹胸之類的內衣坐在我旁邊,將我的頭抬起來,放在她的腿上,兩隻手在我頭上滑動揉捏起來,原來是在給我做按摩,這真讓人趕到意外。

頭部按摩完畢後,轉移到肩部和後背,我完全放鬆下來,任由這半裸的女子靈巧柔嫩的手指在我身體上滑動,閉目養神。

不錯,情況正朝好的方向發展,危險暫時遠離了我,可以輕鬆的想問題了:首先,青袍人是何來歷?為什麼蠻荒之地的巴國會有一箇中原裝束的大祭司?而且權力如此之大。其二,廩君是誰?聽年親人的口氣似乎對他非常尊崇,難道還有一個更強大的部落首領?其三,那奇裝異服的妖冶女子是誰?看樣子地位也很特殊,是巴王的王妃呢還是女兒?其四,這洞穴的出口在哪兒?

這四個問題當中,最後一個問題反而不太重要了,現在人身安全已得到保障,知道出口是早晚的事,就是現在能立即回到外面原來的世界恐怕還有些不情願呢,有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過起來蠻不錯的。

最主要是有這麼多迷需要時間去破解,等到謎底完全揭開之後再想辦法回去不遲。然後將這一發現公諸於世豈不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其意義絕不亞於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那時,名利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按摩完全身,我的主意也基本拿定了,站起身來,麻衣女子用麻布巾幫我擦乾身體,穿上綢服,有點緊身,袖子短了點。

雖然沒有鏡子,但此時的我一定像個唱大戲的,十分滑稽可笑,原以為這些事情只能在戲臺上或電影中出現,沒想到今天降臨到我的頭上,而且既不是演戲也不是做夢,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又十分現實的事,只不過這種現實讓人一時半會兒摸不著頭腦。

出門的時候遇見青年人守候在門外,格木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