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炮,你外號叫大炮,老滿看你膽子比針眼還小。”滿桂不以為然的用小拇指對他比劃一下道。

“我膽子比心眼還小,我可告訴你,你可小心的點看著我,我說不定哪天夜裡偷偷的帶兵就去馳援督師去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妹夫在建酋的軍營裡受苦!”祖大壽狠狠瞪了滿桂一眼眼圈一紅道,想起可憐的妹夫、妹妹一家,祖大壽心裡就平靜不下來,他焉能不知道滿桂來山海關其實就是為了看住他,不讓他衝動出兵救援寧遠而中了皇太極的奸計,也幸虧有滿桂看著,如果滿桂再遲來一步,恐怕祖大壽已經點齊兵馬出發了。

“不說了,人到了,趕緊下去迎接吧,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眼下咱們千萬不能得罪他。“滿桂是膽大心細,外表粗放豪邁,實則細膩如發,不然袁崇煥也不會派他過來看著祖大壽。

熊廷弼騎在馬背上,心情激動無比,時隔五年了,恍如就在昨日一般,今天,他又重臨山海關了,五年前他意氣用事差點落的一個萬劫不復之地,還背上了不小的惡名,今天,原來的熊廷弼已經死了,只剩下為皇上盡忠的雄霸了。

滿桂、祖大壽率山海關上合眾將官匆匆從城門樓下迎接馳援寧遠的大軍。

熊廷弼策馬在滿桂等人面前停下,跳下馬來,往兩人走過去,這兩個人他自然是熟悉不過了當年他任遼東經略之時,這兩人就已經在他帳下聽命了,五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一見之下,他都差點認不出來了,滿桂原本就長的黑,現在越黑,而且也瘦了許多,祖大壽也是,顴骨高高的突起,手指關節全部都是老繭,這些都是拿刀砍殺換來的,本書轉載文學網寧遠太苦了。

臨時拼湊起來的軍隊就是不行,況救兵如救火,指望這支軍隊去解寧遠之圍,不被人家包餃子就算好的了,熊廷弼身後面這幾個鎮總兵、參將們不見的會乖乖的聽他指揮,軍隊是個靠排資看歷的地方,像他這樣空降過來做主帥的,手下的將官不一定會服他的,若是在平時還可以慢慢調教,現在可不行,可行的辦法就是在三軍之前立威,以威服眾。殺幾個不聽號令之兵將,震懾其他不聽軍令之人,但是現在這麼做又不太合適宜,拼湊出來的兵戰鬥力奇差,一向疏忽訓練,就算整合起來,能聽從他的將令了,要他們對付常年征戰的後金八旗兵,還是死路一條,自他臨危受命,他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只不過要等到見到滿桂和祖大壽才能說出來。

滿桂、祖大壽走到熊廷弼前大約三丈左右距離站定,正打算抱拳以軍中之禮見禮,突然發現眼前之人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之間居然抱著拳忘記開口說話了。

“兩位將軍,見到雄某為何不說話?”熊廷弼已然猜到他們可能覺得自己面熟,一下子想不出來是誰,愣住了。

對了,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但聲音是不會變的,尤其是舉止神態方面越看越像,滿桂和祖大壽兩人眼神一個交會,眼神中寫滿了震驚,有什麼比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更加令人感到吃驚的呢?

“標下山海關總兵祖大壽見過大帥!”祖大壽壓制住心中的震驚,忙躬身見禮道,以熊廷弼現在的身份,與祖大壽其實還差那麼一點,但他現在是馳援寧遠的主帥,祖大壽這麼稱呼一下也絕不過分,尤其他已經懷疑起這位援遼主帥的真正的身份是已經死了的遼東經略熊廷弼。

滿桂心中的震驚也不下於祖大壽,兩人同在熊廷弼帳下為將,對主帥自然熟悉無比,當年曾一同上書懇請朝廷免去熊廷弼的罪,後來傳首九邊,滿桂看到那顆已經不能辨認的頭顱還流下了兩行熱淚。

在滿桂和祖大壽的安排下,熊廷弼率領自己親衛僚屬還有從薊鎮跟隨過來的五千兵馬進入山海關,其中就有吳三桂率領的前鋒營三千兵馬,熊廷弼也是一個愛才